所能夠做得到,不管是怎樣的人。
那種不祥的感覺,也使他感到非常迷惑,在他的心目中,那個金髮老人非獨武功很好,而且有相當學識,應該比一般的理智得多。
都個金髮老人也絕無疑問是一個真正的武林中人,只看他不肯再用那柄火槍對付敵人便知道,也因為是一個真正的武林中人,才會留意武林中的事情,才會不遠千里跑來中原。
一個真正的武林中人,若是再沒有武林這種地方,生活當然也會變得很沒有意思。
雲飛揚沒有忘記金髮老人曾經提及,在他們那邊已沒有所謂武林,然後他又記起了枯木的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也所以枯木最後還是死在武林中,江湖上,金髮老人的心情是否也一樣?
飛鳥在雲飛揚的頭上飛過,飛向雲深處。雲飛揚終於舉起腳步,繼續走他應該走的路。
江湖路。
▲前言▲──大風起兮雲飛揚這是漢高祖劉邦大風歌的第一句,也是雲飛揚這個名的來源。
不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人,不平凡的遭遇。
這個人的傳奇故事先後我一共寫了三篇。
“天蠶變”是寫雲飛揚的出身,成長,三戰獨孤無敵終於成為一代高手。
“天蠶再變”是交代天蠶功的來源,雲飛揚一生中的一段小插曲。
再還有,就是這篇“天龍訣”,是寫雲飛揚的死也可以說是“天蠶變”的續篇大結局。
這篇小說早就該寫了,延遲到現在,時間、心情,以致文字的信心,對多少都有些影響。
若非現在這種好心情也根本不會執筆寫這篇小說。
現在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批垃闢肘難以言喻,說不出的落寞、蒼涼,無奈。
這幾年來的見聞、遭遇,對一個我這樣的年青人來說,未免太多,也太殘酷,但無論如何我都已能適應,也所以我才沒有放棄寫作,終於執筆寫下雲飛揚的結局。
夜已深,雪仍然下個不休。
這場雪由黃昏開始,已經下了兩個時辰,傅香君跪在苦修庵的前院地上到現在卻已經三天。
積雪蓋過了她的膝蓋,她的面龐已因為寒冷變蒼白,可是神情仍然那麼堅決,眼珠彷佛已冰桔,凝望著那緊閉的門戶。
冷風吹飄,竹下那兩盞燈籠在風中抖動,昏黃的燈光揮映下,簷前的冰柱閃亮奪目,就像是一支支出鞘的利劍,是那麼無情,又是那麼肅殺。
門內仍然有燈光,梵音將絕未絕。
一聲青罄,梵音終於停下,一個聲音隨即響起來:“師傅──”“香君還跪在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接上。
“回稟師傅,已經三日三夜。”
“三日三夜又怎樣?”蒼老的聲音嘆息。“未悟禪機,就是跪上三年也沒用。”
語聲甫落,大門開啟,苦師太在兩個中年女尼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恆山派雖然弟子不多,但劍術另創一格,在武林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只是弟子大都是出家人,也大都不問世事,不大為一般人認識。
苦師太剃度苦修庵,執掌恆山派以來,更就是足不出戶,但武林中人卻大都知道恆山派除了絕師太之外,也有一個苦師太。
絕師太縱橫江湖,據說未逢敵手,人前人後卻不時表示非獨對佛法的鑽研修行不如其師姐苦師太,武功方面也一樣。
表面上看來,苦師太卻完全不像一個會武功的人,給人的永遠是慈祥的感覺。
“夜課以畢。你們休息去──”她揮手打發了那兩個女尼,來到傅香君面前。
傅香君眼中立時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苦師太卻搖頭一聲嘆息:“痴兒!”
“師傅,你就成全弟子,替弟子剃度出家……”傅香君哀求。
“跪了三天三夜,可見你的決心、,剃度卻只是一種儀式,最重要的是你是否有佛緣,能否參悟禪機。”苦師太接問:“你的心現在怎樣了?”
傅香君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弟子已心如淨雪。”
“心如淨雪。”苦師太淡然一笑,抬手接下了一把雪,輕握又將手攤開。“此地又何來雪Y”雪已化成水從她的手滴下,滴在傅香君身前地上。
傅香君不由一怔。苦師太接道:“你入庵雖然已經三年,為師看你仍然是塵緣未了,不宜出家。”
“弟子甘願長伴我佛,此生不再踏出庵門。”傅香君口裡這樣說,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