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鬚微笑,頷首道:“遠來是客,你們劍上客氣一些,別要讓客人太難受。”
這番話簡直就是判定了孟都必敗在向氏兄弟劍下,要向氏兄弟劍下留情。
“師父放心!”向氏兄弟齊應一聲。
孿生子據說一般都是心靈相通,這向氏兄弟顯然也是,也所以說話完全一樣,他們隨即向孟都拱手。“華山派弟子向左向右恭領高招。”
孟都目光一轉,問:“只是你們兩個人?”
向左向右齊應:“對方一個,我們是兄弟二人,對方一百個,我們也是。”
孟都笑笑道:“無論你們多少個,我都是一個!”
向左向右相顧一眼,一聲冷笑。“拔劍──”一個左手一個右手握在劍柄上。
孟都道:“沒有劍!”伸出雙手。
向左向右劍齊出鞘,孟都同時在肩輿上拔起來,一拔數丈,凌空翻飛,身形接連七八個變化,姿勢美妙,速度更甚於飛鳥。
華山派弟子看在眼內,無不心頭一凜,劍先生雖然面上毫無變化,心頭亦不例外。
那些苗族戰士卻齊聲歡呼助威,孟都的身手在他們的眼中顯然又大大躍升一級。
孟都這一次也是存心炫耀,之前在那些苗人面前他只是隨意施為,已足令嚇那些苗人一跳,現在面對中原武林的高手,當然加倍賣力。
他正好落在向左向右面前。
向左向右雙劍一齊指著孟都,蓄勢待發,孟都若無其事的半身一轉道:“你們若是能夠依樣畫葫蘆跳躍,我便服輸了。”
向左冷笑道:“我們又不是要猴戲,跳來躍去幹什麼?”
向右接道:“閣下有興趣,可以再表演一番。華山派的弟子相信絕不會吝惜那幾個銅錢,表演得精彩,閣下絕不難滿載而歸。”
孟都搖頭道:“中原武林中人總是喜歡在說話上花心思,年老的固然是,年輕的也是。”
向左揚眉道:“我們兄弟正要見識你的真本領。”劍隨即剌出。
向右配合得恰到好處,劍同時施展,與向左一左一右攻向孟都,他們的身形變化都非常迅速,也非常複雜,雙劍剎那寒芒千百點飛閃,將孟都裡在當中,虛招固然有,虛中卻帶實。
若是差一點的,只看這千百點飛閃寒芒,便已是眼花撩亂,更休說分清虛實。
孟都卻是一眼便看出來,雙手一抹,那些寒芒便消失,雙劍的速度慢下來,由只見寒芒到看見劍影,再出看見劍影到明顯的看見劍身。
劍身上赫然沾著一絲絲一縷縷蠶絲蜘蛛絲也似的絲狀物,也就因為這種絲狀物的牽引,劍勢不由自主的緩下來。
向左向右兄弟面露詫異之色,方待揮劍將那些絲狀物削斷,孟都雙手已左右捏在劍尖上。
這簡直是沒有可能的事,孟都卻做到了,向左向右一驚再驚,全身的功力都聚集在劍上,便待翻劍向孟都削去,那知道內力竟有如奔流注進大海中,迅速被吞沒,劍竟就只是一條通道,內力非獨完全不能夠聚在劍上,而且彷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繼續從他們的體內抽出來。
他們的面色迅速由紅轉白,由白轉青,豆大的汗珠湧現,奔流而下,呼吸亦變得急速起來。
向右卻苦笑,興向友說話同時,他亦有這個念頭,,只是手掌興劍柄彷佛有什麼黏連著,根本不能夠開脫。
向左當然也有這種感受,沒有再呼叫。
劍先生目光銳利,看在眼內,看到劍上那種絲狀物,面色便大變,他終於叫出來:“住手──”向左向右應聲苦笑,他們根本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也就在那剎那,他們突然又感覺劍又有了活力,疾向前剌出!
孟都並不是在他們面前,向左向右相對而立,他們的劍是互刺向對方。
那剎那,他們亦看見孟都鬆開雙手,飄然後退,看見孟都眼瞳中的嘲弄。
他們當然明白是什麼回事,也明白有什麼後果,卻有心無力,不能夠抑制。
劍先生亦來不及阻止,唯一的反應亦只是兩條眉毛突然揚起來。
事實也只是剎那,向左向右的劍便已交錯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劍齊柄而沒,他們的身子交纏著倒下,眼瞳中透著一種既歉疚又無可奈何的神色。
華山派的弟子不由一聲驚呼,兵器隨即出鞘,劍先生雙手一伸,舌綻春雷,喝住了他們,目光閃電般閃向孟都,悶哼一聲道:“閣下原來是武當派的弟子。”
孟都負手冷笑。“武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