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也是她能夠做得到想得到唯一的辦法。她將貝殼放在地上,隨卻上前抱住了雲飛揚的身子,嘴唇接湊向雲飛揚的嘴唇。
那剎那,她的嘴唇周圍突然出現了許多蠱蟲,到她的嘴唇張開,那些蠱蟲便爬進了她口內。
那條蠱母薩高一向以蠱蟲餵養,現在雖然已沒有這種需要,對蠱蟲也許仍然有興趣,說不定會因而爬出來,而若是喜歡寄居於人體內,她本身應該也是一種誘惑。一個養蠱的人的體內無論如何都應該比較一個不是養蠱的更適合那條蠱母。
若非雲飛揚的體質發生變化,令那條蠱母覺得不舒服,那條蠱母根本不會爬出來,也不難想象是有一種轉換環境的傾向。這其實早該想到,只是貝貝的心情實在太劣太亂。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好辦法,雲飛揚真氣內力已經被孟都抽盡,非獨常人也不如,甚至興廢人無異,貝貝卻是一個很正常,很健康的人,那條蠱母若是進入她體內,不難令她變得很不正常,很不健康,而對雲飛揚卻並無多大好處,只是解除了那條蠱母對雲飛揚的不良影響,這種解除也其實就是轉移,轉移到貝貝的身上。
貝貝卻沒有考慮到這方面,只要雲飛揚能夠活得舒舒服服,就是要她以性命來交換她也絕不在乎。
世上合理的事本來就不多,也沒有準則,一個人蓄意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考慮到這問題。
每一個人做每一件事若是都合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感情,絕大多數的人終生被感情支配,也所以世上絕大多數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測。
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卻絕無僅有,每一個人因而都有那許多的意外突然,邁遇也往往因而變得複雜起來。
貝貝雲飛揚的嘴唇終於吻合在一起,這在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只是之前的充滿了歡愉,現在雲飛揚失去知覺,貝貝的心情又是那麼悲涼。
她感覺到口內那些蠱母在蠕動,感覺到那些蠱蟲的恐懼,也所以緊張起來,與奮起來。
那些蠱蟲絕無疑問已發覺那條蠱母的存在,已發覺危險。
那條蠱母當然已經被那些蠱蟲吸引,準備有所行動,既成為蠱母,那些蠱蟲又豈是敵手,而且因為實力太懸殊,只有待斃的份兒。
貝貝甚至已感覺到那些蠱蟲那份無可奈何的悲哀。
她感倒到時間的難過,卻並不在乎,這當然是因為她早已有心理準備,早已決定了等待。
她的耐性也一向很不錯。
那過了多久她沒有計算,也計算不到,她的嘴唇彷佛已失去知覺口內那些蠱蟲雖仍然不住在蠕動,她也已沒有多大的感覺。
這已徑習慣,所以那條蠱母一進入她的口腔,她立即發覺。
事實那條蠱母帶著一股奇寒,並不難察覺,卻也並不容易忍受。
貝貝知道非忍受不可,她不敢移動,體外固然,體內也儘量抑制以免驚動那條蠱母,前功盡廢。
她隨即感覺那條蠱母在吸吮那些蠱蟲的精粹,感覺到那條蠱母在深入。
然後她開始計算那條蠱母深入的程度,卻仍然小心情緒的變化,那刻的心理負擔可以說是她有生以來最重的了。
那條蠱母徘徊在差不多的位置,稍為深入,又退回原處,彷佛也很小心,不住在試探,貝貝根木掌握不住,連那條蠱母正確的位置也終於失去。
可是那條蠱母再深入,她還是立即發覺,第一次被那條蠱母接觸的方感受到底還是很尖銳。
她立即將嘴唇閉上。
那不能說不快的了,只是那條蠱母並沒有太深入,那片刻徘徊已然令貝貝生出了錯覺。
興她的嘴唇闔上同時那條蠱母亦迅速倒退,貝貝亦立即察覺,牙齦不由自主的一緊,然後她感覺牙齒正好咬在那條蠱母的身上,也隨即感覺那條蠱母正要從她的牙縫間滑過去。
她的牙齒不由再一緊,嘴唇緊合同時,臉亦迅速的移開,一陣麻痺的感覺亦同時充滿整個口腔,嘴唇不由張開,然後她嗅到了一陣蜂蜜也似的芬芳,看見幾滴晶瑩青碧的液體從口內濺出來。
她知道她已經咬破那條蠱母的身子,已經成功的阻止那條蠱母回到雲飛揚體內,也知道那條蠱母這樣死亡,她也難逃厄運,不免一死。
可是她反而高與,她早已決定不惜任何犧牲。那幾滴晶瑩青碧的液體濺落在地上、立時滲進去,地上鋪著青石板,但淺在青石板上的液體亦沒有例外,簡直就無孔不入。
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