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一邊倒去,碰在了堅實地馬車棚上,我忍不住“哎喲”叫了一聲。
或許聽到了我的叫喚,錢佐把門簾撩開往裡張望了一下,我一時怒目相向:“去哪裡要趕這麼急但是錢佐只看了一眼,又重新把簾子給合上,剛才緩和下來的速度立馬又提了起來。
可是這一次,我卻感覺到肚子也疼了起來,額頭上沁出的汗珠都要匯聚成河了。肚子一疼,我才越發覺得自己身體不適,那種痛楚的感覺沿著神經往上傳導,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對著外面錢佐高聲叫喚著:“停車,停車!我難受!”
錢佐毫無反應。
我一咬牙,想要把身體上的痛楚給忘卻,但那痛楚卻深入骨髓,我只覺得自己的下腹部在翻江倒海。可這時候我卻已然有氣無力,想要大聲叫錢佐,話在喉嚨裡發出來,已經是氣若游絲。
“停,停……車。我的肚子……肚子……”我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垂死的婦人,但是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或許我的聲音,錢佐沒有聽到,馬車的速度是一如既往的快。我拼著最後的一口力氣,人掙扎著起來,只是還沒站穩,就像一棵被砍斷了的大樹轟地一聲朝外面倒去。
頭從門簾裡抻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地板上,但是那種痛苦根本無法和腹部的相提並論。我忽然之間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小腹部,子宮?我的孩子?
我剎那間如同一隻無頭蒼蠅,更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雙手揪著錢佐的衣服,發了瘋地喊:“我的孩子,好像……好像……我怕……我怕,快……快找大夫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模樣,但那樣子肯定恐怖陰森,令人害怕,初為人母,還沒體會到其中的欣悅,便有這許多的磨難麼?我好害怕自己的孩子會有事,但隱隱又有種不詳的預感。
原來我是這麼的在乎這個孩子,原來當母親的感覺是這樣的奇妙,可是我的孩子,我真的好怕會出什麼事。
只是我的聲嘶力竭並沒有換來錢佐的停留和片刻的關注,他專心致志得駕著他的馬車,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我的說話似的。
我驀地一驚,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再看周圍,一片荒涼,哪裡還有越國杭州城裡那繁華喧鬧的影子?
錢佐居然一聲不吭帶著我出了杭州城。看地勢,好像是從東城門出來,再往前就是錢塘江,無路可走了。
怪不得錢佐快馬加鞭,原來不知不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帶我出了杭州城,可是極目荒涼,錢佐帶我來這又是做什麼?!
心裡越是不解,就越是不安,加上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更讓我的心如同被火煎一樣。我忽而聯想起早上喝藥的情形。
這藥和平時的不一樣,欣欣說這藥是新藥。
可是我喝藥的時候,錢佐那古怪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再往下想,我只覺得渾身僵硬,渾身冰涼,牙齒格格地打起了寒戰,我好害怕,好冷,但是看著錢佐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我還是戰戰兢兢地問出了那句話:“我喝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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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解夢篇 第二十五章 滑胎
馬車嘎然而止。
慣性使得我的身體向前一挫,又迅速地向後滾了去,但是身體上的痛楚根本無法和心裡上的創傷相提並論。我直視著錢佐,等待他的話。
但是錢佐並沒有反轉頭來,他背對著我,不敢看我,可是那三個字卻把我徹底得打入了地獄。
他說,“下胎藥!”
下胎藥。我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是因為肚子不適才造成的。我想,我一定是耳鳴,一定是頭暈眼花,所以才會聽錯了他的說話。
我執拗地對著他,不敢眨一下眼睛,我好像對自己說,剛才自己聽錯了,剛才他也說錯了。“你看著我再說一遍。你再詳細說一遍!”
“說幾遍都是一樣!”錢佐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下了馬,站在地上紋絲不動,看著我如同一隻被捕的羊羔在地上痛苦的掙扎。
他面無表情得再說了一次,“你喝的是下胎藥!”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耳朵聽得再清楚再明白不過了!
可是,為什麼?前幾日還每日敦促宮女讓我服食安胎藥的他,居然給我換上了一劑下胎藥?!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看著錢佐,面前的他再無昨晚的悱惻與憂愁,更沒有柔情和蜜意,在他的臉上,還是如以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