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恨恨的瞪了一眼燕晚照,便暈了過去。
這樣匆忙的一眼,雖然憤恨依舊帶著蔑視帶著不可思議。
燕晚照緩緩坐回椅子,優雅的淺笑。看著燕脂被人打橫抱走,迅速消失在亭上突然現出的地洞。
刻銘鐵足銅鼎無聲移回原位,燕晚照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羅帕,覆在自己臉上。
陷入昏睡之前,她還在想,她或許真的是瘋了。被愛情被自己的丈夫被這重重陰霾之下的皇宮逼瘋了。
燕脂醒來時,發現自己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站著。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著,黑索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試著掙脫幾下,意識雖然清醒,手腳卻依舊軟弱無力。
最大限度的扭動腦袋,勉強看清了所處的環境。一丈見方的小密室,一床兩椅。光線很昏暗,只在牆角燃著一支蠟燭。
琺琅彩瓷繪鳳紋的小燭臺!
燕脂心中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某個權貴之家的密室,燕晚照究竟將自己賣給了誰?
回頭之時,便看見正前方牆壁上有一方透明的小孔。她被縛的詭異的站姿似乎正對著這個小孔。小孔旁邊赫然還有一根微微突起的鐵管。
只怔了一怔,便把目光湊了上去。
燈火如晝,燈下美人如玉。
美人青絲如瀑,臂挽輕紗,後背到腰部曲線完美的轉折,可堪一握。那上面,正橫著一條男子的臂膀。
她倚在男子的懷裡,手摸著男子的臉龐,那男子款款的笑著。
眼墨如玉,眼線斜斜上挑,風流肆意,便是她枕邊日夜相對的良人!
唇角微微揚起,移眼過來時便有這樣的猜測。逼她看的,無非是最傷她心的。一邊看,一邊笑,銀牙卻在格格打顫。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
她們不在我心上,你卻不可以。
從來便沒有旁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個斜欹雲鬢,也不管墮折寶釵;一個掀翻錦被,也不管凍卻瘦骸,簡直有些兒戲謔;花心摘,柳腰擺,似露滴牡丹開。香恣遊蜂採。卻不知**冷月,牆頭牆角尚有人待。
王臨波媚眼如絲,咬著半截青絲,臉上春潮未退,雙腿兀自緊閉,夾著他那物什,忽的湊身在他唇角親了一親,笑道:“覺兒,我與她哪個更好些?”
皇甫覺懶洋洋躺著,鳳眸斜睨,語調漫漫不經意,“她太小,怎及臨波手段。”
王臨波撲哧一聲笑出來,纖纖玉指點上他的胸膛,“你為了她可是遣了六宮粉黛,連賢妃跟了你那麼久,你都捨得下手。”
皇甫覺將她手推開,捏一捏她的下巴,“只不過是一些蠢女人罷了。臨波這般聰明,朕便不會如此待卿。”
在她臉頰上拍了拍,轉身下了床,“出來時間不短了,我該回宮了。”
王臨波痴迷的望著他的後背,突然移開眼,望著東牆笑了笑,軟軟問道:“覺兒,我怎麼也想不通,賢妃為什麼認下殺死溫如玉的罪行?她可不是能屈打成招的性子。”
皇甫覺淡淡掃了她一眼,“我應了她,在她死後把小皇子過繼到她名下。”
王臨波一怔,隨即咯咯輕笑,身上圍了薄被,下榻為他穿衣,“你讓人九泉含恨啊,枉人家替你背了黑鍋。”
皇甫覺道:“如玉可不是我下的手,她是自殺。”張開雙臂任她著衣,鳳眼半闔,“我也算替她報了仇,殺了她生平最恨之人。”
王臨波咬著唇輕笑,“最恨之人?該是你才對……啊!”她驚呼一聲,抱住突然散開的錦被,眼眸嗔怒,似笑非笑,“冤家……”
這般說著,手卻擁得更緊,越發顯得胸前溝壑深深。
皇甫覺大笑,在她脖頸上輕嗅一口,“好好在公主府待著,過兩天朕就接你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暑假最後一週了,柳柳爆發了!
千呼萬喚,失散的人兒快回來!柳柳要開虐啦!
101出逃
“嚓嚓嚓”牆壁向兩旁滑去;王臨波提著一盞連三聚五琉璃燈走了進來;手掌在牆上拍了幾下,縛著燕脂的黑索便縮回牆壁。
她未看滑倒在地的燕脂,徑自將燈放在几上,自己坐到椅子上愣愣出神。
燕脂盤坐在地上;眉眼冷清;慢慢活動痠痛的手腳。
王臨波將燭臺移在自己面前;拔了發上的簪子慢慢挑撥著燭火;燭火掩映的豔麗容顏,;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微笑。好半晌才彷彿喃喃自語:“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老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