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上來勁兒便要胡攪蠻纏,半點也不肯憐惜人。”盈盈眼波欲醉,嘆息一般,“皇后娘娘,你說是不是?”
燕脂慢慢起身,挺直脊背,坐到唯一的矮榻上,脫掉鞋子,抱膝合上了眼。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肺腑之中燃燒著森冷森冷的火焰,什麼東西悄然倒塌,什麼東西瘋狂滋生,她現在需要的是滾燙滾燙的水或是刺骨刺骨的冰,來壓□體裡熱得發瘋冷得嚇人的情緒。
多看她一眼,她便沒有多餘的力氣維持自己的平靜。
王臨波手託著腮,笑著看她一眼,便又轉回到面前的燭火上,聲音蘊藉如夢,“我十五歲進宮,先皇已經五十四歲,眼旁的皺紋像我祖父一樣多。他很喜愛我,進宮三年我就從良媛升到了妃位。只是再多的寵愛也抵不過他日益衰老暮氣沉沉的軀體。守著那樣的一個人,實在是半點樂趣也沒有的。直到我二十二歲那年——”
“那天是花朝節,白天嬪妃們出外踏青,我親手剪了許多五色彩紙黏在花枝上,默默祈禱花神娘娘送給我一個皇子。突然天色變了,嬪妃們被迫到莊王的別院避雨。我素來喜潔,在宮外也是要沐浴更衣的。卻不料,在浴桶中,突然鑽出個人來。”她緩緩說著,聲音裡由衷的歡喜,“他受了傷,肩膀上一直在流血,臉色白的很,卻還挑著眼角對著我笑。娘娘,你肯不肯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