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猶豫道:“那馮老賊甚是狡詐,恐怕不會開門!”
許仙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馮之鴻多行不義,你已得神助,今日便是他的報應!”
胡海便欣然領命,準備冒充毒龍山的山賊去詐馮府大門,卻發現自己的弟兄裡,不但無人身死,連受傷的都沒幾個,心中暗暗驚異,難道今天真的天助?他雖不知是許仙的功勞,仍覺得這許大人處處透著神異。
許仙便帶著一行人趁著夜色趕到馮府,張德安膽小如鼠,在刀劍威逼之下,怎敢不從。
不多時便有管事向馮之鴻稟報:“老爺,張德安回來了,想進來呢!”
馮之鴻望望漆黑的天色,心中有些不安,焦躁的道:“不準開門,讓他在外面呆一夜。”
但不多時,卻聞喧譁聲打破寂靜,管事急忙來報:“老爺,不好了,是胡海那群賊寇,跟著許仙打進來了!”
馮之鴻大驚失色:“我不是說了嗎?不準開門!”
“不知怎的,門就開了,現在正一路殺進來,老爺您快躲一躲吧!”
胡海正提著刀一臉驚異的跟在許仙身後,方才張德安叫門不開,眾人正在失望的時候,許仙只說不用擔心,門便開了。許仙只高聲道:“我乃安龍縣令,只拿馮之鴻一人,不涉其他人等,反抗者皆視為謀逆。”
眾多護衛竟無人敢反抗,紛紛放下武器跪倒在地,許仙留下許多捕快維持秩序,下令不準燒殺搶掠,一眾人就這麼兵不血刃來到馮府內院。
胡海現在還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眼中堅不可破的馮府,跟著這個人,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了進來。
只是諸人馮府中查探了一圈,也沒找到馮之鴻的蹤跡。許仙卻引著眾人來到書房之中,敲敲一面牆壁,只說了一個字:“砸!”
眾人找來鐵鍬大錘,不多會兒功夫就將牆壁砸了個洞,露出馮之鴻慘白的面目。
當初馮之鴻招待許仙的廳堂,此時燈火通明,許仙坐在太師椅上,品著馮之鴻珍藏的上好毛尖:“馮大人,現在以為如何?可知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否?”
馮之鴻被兩個壯漢按跪在地,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捱了兩耳光而有些紅腫,再不見當初儒雅的姿態,昂著頭道:“在下不知何時冒犯了大人,召來此禍?”
許仙道:“豈止是冒犯,簡直是置之死地而後快,你請的那山賊已被我拿下了!”
馮之鴻道:“在下實不知情!”
許仙道:“你休要想著拖延時間,難道還盼著知府來救你嗎?”
馮之鴻大驚失色:“你……你怎麼知道?”
許仙道:“這不重要,不過這次,便是總督也救不了你!”
馮之鴻道:“你覬覦馮府的錢財,謀財害命,一定會被朝廷治罪,不得好死!”
許仙放下茶盞,站起身來道:“莫要傷了他性命!”
胡海大喜跪下道:“多謝大人,小人省得!”胡海山上的弟兄莫不是同馮之鴻有著深仇大恨,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得了這報仇的機會,都是喜形於色。雖然不能手刃仇人,有些遺憾,但總算能出一口胸中惡氣。
六百一十五
十幾條漢子逼近馮之鴻,馮之鴻卻臉色蒼白,大叫道:“你,你們要幹什麼,許仙,你給我回……唔唔!”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許仙來到門外,仰起頭,雨已變得小了一些,烏雲的深處已顯出一片灰白,天快亮了。
這時候,許仙新任命的捕頭,湊上前來對許仙道:“大人,我們找到馮剝皮的銀庫了,請大人過目!”
“哦?”許仙便來到銀庫中一看究竟,只見十餘口大箱子,已全都被開啟,其中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輝,耀花人眼,還有一箱金子,價值不在這些白銀之下,算起來怕不是得有數十萬兩。
這個數目連許仙都有些意外,不由想起一句詩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馮之鴻在外為官多年,做官直到三品,可比知府要厲害的多,又在此地橫徵暴斂這麼多年,才積攢下這麼多。若是再加上古玩字畫,其數恐怕在百萬之上。
捕頭嚥了一口吐沫:“還有這府中的古玩字畫,在小人的監督之下,絕沒有人敢動得分毫,都請大人一一驗收。”其實哪是憑他的監督,這兩日間許仙嚴峻威嚴的印象已深刻在這些捕快心裡,再貪婪的人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剿滅了馮府,這和府上下的東西都歸許仙所有,這己是所有人預設的潛規則,他們只盼著跟著喝口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