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便命人將所有金銀都運回縣衙,其他東西則暫且封存起來。
馮府上下都被押在一處庭院之中,有男有女,正哭作一團。
許仙命令將馮之鴻的親族與其他涉案者帶回縣衙審問,其他僕役婢女等就地遣散,他們也是受人欺壓,許仙自然不會同他們為難。有人便哭告說賣身契還在馮之鴻手中,許仙便命人將賣身契找出,當眾焚燬。
這些人得了自由之身,莫不轉憂為喜,拜謝不已,而後離去。還在哭泣的大都是馮之鴻的親族,但馮之鴻已不知殺了幾任縣官,犯的是殺官謀反的大罪,他的親族無論有罪與否都必受株連。
此令一下,捕快們立刻遵照執行。偌大馮府,不多會兒功夫就空了下來……
許仙按功論賞,胡海及其手下也都赦免了罪過,並從中挑了十餘個年輕力壯的為捕快,將捕頭隊伍擴大到了三十人,反正他付得起工錢。這些人都跪地稱謝,能夠重新做人,是他們期盼已久的。
許仙又任命胡海做了捕頭,原捕頭則去做獄長,看押這人滿為患的監牢。
原捕頭幹了不到一天就被免了,心中正有些不滿,卻聞許仙對胡海道:“這左近還有多少盜匪?”
胡海道:“還有十幾股,大的數十人,小的三五人!”
許仙道:“本縣決定釋出通告,讓這些盜匪前來自首,只要不是罪大惡極,殺人害命姦淫擄掠之輩,略施薄懲之後,皆可赦免,還分田地,讓他們重新務農,你覺得如何?”
許仙在找到賣身契的同時,還找到許多地契,這安龍縣群山環抱,可耕作的土地本就不多,大半都被馮府兼併。馮家雖倒,但土地仍需青壯年來耕種,便剛好當做賞賜。
胡海道:“大人英明,他們很多都是田產被馮家所奪,被逼無奈才做了盜匪,如今大人既替他們報了仇,小人願勸他們下山。”
許仙道:“當然,其中也定然有頑劣不化,就需你帶人去清剿,你就在那些自首者中挑選些精幹之輩,你可做的到?”
胡海應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做得到!”
原捕頭便慶幸不已,還好不是自己做捕頭,讓他進山緝捕盜匪,他可幹不來,恐怕不是在山裡丟了性命,就是被打了板子免去職務,還不如做個牢頭來的輕鬆,總比以前做捕快要強的多,越發對許仙感恩戴德起來。
天光放亮,馮府之事已傳遍整個縣城,眾人奔走相告,許多人家張燈結綵,大放鞭炮,竟似過年一般。
許仙一番用刑審問,已拿到了許多證據,比如怎麼謀害前幾任知縣,便是知府大人來了,也說不出話來,將馮家兩兄弟披枷帶鎖,遊街示眾,而後鎖在縣衙門前,引得滿城圍觀,紛紛向之投擲石子。
若非有眾多捕快維持秩序,非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不可,馮縣丞已是嚇破了膽子,“大哥,大哥,我們怎麼辦?”驚慌失措亦如當初被他所恐嚇所鄙夷的小民。
馮之鴻在馮府中捱了一頓好揍,鼻青臉腫,牙齒也掉了幾顆,惡狠狠的道:“等,等刁知府前來。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這時候,四個衙役極其費力的挑出幾口大箱子,馮之鴻眉毛一跳,他當然認得自家的寶箱,四個箱子開啟,露出其中滿滿的白銀,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不知道許仙想做什麼。
許仙指著馮之鴻道:“此賊在此地作惡多端,是真正的禍首,這都是他刮吸的民脂民膏,理應作出賠償。昨日告狀的,唸到姓名就上前來。”
眾人都是驚歎,原道能使沉冤昭雪已是天幸,沒想到竟還有許多銀子做補償。尋常官吏得了這許多銀子,誰人不留著自家享用,哪會白白的送出去。
馮之鴻也咬牙切齒的罵道:“真是個瘋子!”
許仙高念名字,第一個上來的便是失了孩子的老婦人,許仙將三百兩交到她手中:“人命關天,本非三百兩銀子所能抵償,這些銀子給老人家你做養老之用。”
讓眾人又是一驚,原道只是沒人賠給幾十兩銀子就算是多的,沒想到竟有三百兩之多,在這窮鄉僻壤的小縣城中真稱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老婦人跪在地上連連稱謝,拿持不住這許多銀子,許仙便著捕快給她送回家去!
而後受害者一一上前,連胡海也上前領受了一份,幾箱銀子慢慢就空了。
許仙又讓抬出幾個箱子來,道:“馮縣丞在時,濫收苛捐雜稅,逼的民不聊生。如今本縣不但要改革此政,亦要將這份銀子退還諸位。”
不過此事較為繁雜,而且不止城中,還牽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