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道:“我不去,我說過不作官的。”
程老人大笑道:“你是真的?”
鄭一虎道:“我何必裝作?”
程老人點頭道:“你與我老人家的志趣真是不謀而合,不過你不去接旨可不行,那會得欺君之罪,接了旨後,你可當著欽差的面請辭,並求他替你轉奏皇上。”
鄭一虎道:“我最怕麻煩,這樣如何,你老去說我病倒了。”
程老人大笑道:“哈哈,有重病不能接旨,對,可以過關,好。你躺在床上,以免欽差來看你。”程老人去後、鄭一虎真的躺在床上裝病了。
大概有一個時辰,忽見祝武偷偷的進房來道:“小虎,你真的病了?”
鄭一虎一看沒有別人,搖頭道:“我是裝的,聖旨宣讀過了沒有?”
祝武籲口氣道:“我就知道你是裝的,程老一說,常帥大急哩,聖旨宣讀了,配軍已大赦,葉、黃和我兄弟都封了官,不大不小也是個將軍。你卻被封為什麼御前一等侍衛,這個我不懂,但沒要你馬上進京,意思是自由行動。”
鄭一虎也不懂御前侍衛是什麼官,但聽能自由行動,這倒很高興,不過他還是不願作官,問道:“程老替我請辭沒有?”
祝武道:“欽差聽程老代你請辭,他說可以代奏,成不成不敢說。”
鄭一虎道:“新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打聽過沒有?”
祝武道:“新帥隨欽差來拜訪過常帥,主要是來看你,他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元帥,留了一點鬍子,隨他來的似還有幾個重要人物,但不知何職,一個少年,長得很帥,一個是老人,據說是什麼監軍。”
正說著,程老回來了,他一見鄭一虎就笑道:“不要裝了,欽差走啦,但把你的像帶進京了。”
鄭一虎駭然道:“誰替我畫像?”
程老笑道:“常大人親自畫的,畫得一模一樣,但穿得好一點,看來更俊。”
鄭一虎跳起來道:“這是什麼意思?”
程老道:“皇上看你是個什麼樣的小英雄。”
鄭一虎皺皺眉頭道:“御前侍衛是幹什麼的?”
程老人大笑道:“換句話說,是皇帝的保鏢。”
鄭一虎笑道:“京中有多少高手不要,要我這小孩做保鏢,皇帝真是糊塗。”
忽聽房門外有人介面笑道:“沒有糊塗皇帝,怎有糊塗保鏢?”鄭一虎急向外看,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美少年。
程老起身相迎道:“公子來訪了。”他急向鄭一虎道:“這是隨新帥前來的朱公子。”
鄭一虎拱手道:“小民有禮,公子請坐。”
朱公子微笑道:“現在不是小民了,身為皇上一等侍衛,王公大人見了你也要買帳,還自稱小民作什麼?”
鄭一虎笑道:“一個保鏢有這等威風?”
朱公子笑道:“這種保鏢,與江湖保鏢不同。”他邊說邊注意鄭一虎,面上顯出一種驚奇之情,問道:“你為何裝病?”
鄭一虎已被撞破,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嘆聲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到邊疆不是為什麼名利,實是尋父親來的。”
宋公子道:“聽說你父犯了流配罪,現在不要緊了,所有配地都已行文去了,相信令尊不久便有訊息。”
鄭一虎感激道:“這是皇上的恩賜。”
朱公子道:“徐帥大軍不日出關征討,你的主意如何?”
鄭一虎道:“我相信番兵軍心已散,新帥會旗開得勝,我也放心離開了。”
朱公子道:“我來是遊歷江湖的,你能許可我作伴嗎?”
鄭一虎啊聲道:“原來公子不是來打仗的?……”隨即又一頓笑道:“公子只要不怕江湖風霜勞頓之苦,鄭一虎當願陪行。”
朱公子笑道:“一言為定,隨你什麼時候起程,不過請你放心,我也懂一點武功,路上不會拖累你就是。”
能在江湖遊歷,鄭一虎早已明白他不是無能之輩,笑道:“不是肥田不種姜,不是把式不下鄉,公子必身懷絕技,鄭一虎還得仰仗哩。”朱公子笑笑,不與接腔,於是他也在賓館住下了。
到了半夜,鄭一虎偷偷的叫起朱公子道:“我們走罷。”
朱公子大奇道:“你不辭行?”
鄭一虎道:“我留下一封信,辭行,送行,那多麻煩,這樣走乾淨輕鬆。”
朱公子道:“朝什麼方向走?”
鄭一虎道:“順著邊疆走,逐日向北行。”朱公子同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