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濟渠戰場來說;我們的主要對手只有兩個;滎陽和梁郡。濟陰已經陷落;而東郡不但連續受災;元氣大傷;更要兼顧大河水道的安全;對我們的威脅十分有限。滎陽佔據了天塹關防的優勢;而我們很難突破天塹關防;所以其境內通濟渠水道十分安全;既然通濟渠水道安全了;那麼滎陽當然要以有限的兵力扼守京畿門戶;以確保京畿安全。梁郡在京畿關防之外;若梁郡形勢惡化;通濟渠水道中斷;必然威脅到京畿安全;到那時不但滎陽要出兵支援;東都也不得不出兵;所以我們只要在劫掠通濟渠的同時;保證通濟渠的暢通;那麼我們在短期內肯定只有梁郡一個對手。”
“梁郡雖然有四個鷹揚府;但戍守的通濟渠水道長達五百餘里;而我們僅攻擊其北部一段;不難推測到;梁郡不可能把四個鷹揚府的兵力全部調到北部對付我們;最多也就是部署三個鷹揚府;也就是陳留、襄邑和宋城鷹揚府。這三個鷹揚府有十二個團兩千四百名衛士;所戍守的水道長達四百里;在這四百里的水道兩旁還有七座城池;包括首府宋城。正常情況下;這個兵力配備肯定綽綽有餘;但今天他們的對手不但有我們兩百多個團的聯盟將士;還有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河南災民;他們的兵力嚴重不足。”李到這裡揮動了一下手臂;“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百多萬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活活淹死。”
眾人大笑;對接下來的通濟渠大戰充滿了信心。若戰局發展如李風雲所預測;那麼短期內聯盟的對手只有梁郡三個鷹揚府;而現在聯盟有兩百多個團的軍隊;有不遺餘力幫助聯盟的不計其數的河南災民;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優勢
大家圍在地圖前;獻計獻策;暢所欲言;竭盡全力把聯盟在人數上的優勢藉助於各種各樣的戰術完全發揮出來;真正做到趨利避害;揚長避短;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把自己壯大起來。只要有了實力;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天;甄寶車帶著選鋒軍率先渡過濟水;南下進入梁郡;直殺通濟渠。
接著李風雲統率七支備軍約五千餘將士也渡河進入梁郡;向陳留、雍丘一線挺進。
袁安、蕭逸指揮行營衛士、工匠、民夫日夜奮戰;在濟水河上搭建了十幾座臨時浮橋;幫助河南災民渡河南下。
在河南災民如洪水一般衝向通濟渠的同時;韓進洛、孟海公等六位豪帥各自統率本部軍隊;由外黃、考城一線進入梁郡;迅速向雍丘、襄邑、寧陵推進;直逼梁郡首府宋城。
梁郡局勢急轉直下;通濟渠的安全岌岌可危;而京畿天塹關防重鎮浚儀城更是進入了臨戰狀態;右驍衛府武賁郎將費曜帶著兩個團的鷹揚衛士從黑石關火速增援而來;要親臨第一線坐鎮指揮。
費曜乘坐的船隻抵達浚儀時已是黃昏;沉沉暮色籠罩在這座千年古城的上空;給人一種無限蒼涼之感。
京畿關防東部防區的最高長官;滎陽都尉崔寶德;親自趕到城外碼頭迎接費曜。
滎陽都尉這個軍職是今上深化中央集權改革的產物。
今上登基後加快了中央集權的步伐;首先進行了行政區劃改革。先帝時期是州縣兩級行政制度;州比較大;刺史權力也大;掌一州軍政之大權。今上則改為郡縣兩級行政制度;其重點是改州為郡;把一個州分為幾個郡;郡置太守;太守只有行政權;沒有軍權。這個改革的目的是進一步削弱地方大員的權力;中央不但收回了他們手上的部分行政權;還直接剝奪了他們的軍權。
本朝州刺史的軍權有它的歷史淵源。
中土的軍隊歷來都是由中央軍和地方軍組成;統一時期;中央軍強大;到了分裂和戰亂時代;則地方軍強大;軍閥割據;群雄混戰。北周朝;宇文泰建立府兵制;衛府軍做為中央軍;在中土統一戰爭中迅速發展壯大。統一後這一制度也就成熟了;而先帝的兵制改革除了進一步完善府兵制;加強衛府軍的實力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在山東地區尤其是大河南北實行非軍事化;以便最大程度地遏制山東人對新興王朝的威脅。但中土面積太大;戰略要地太多;西北部的北虜也過於強盛;再加上剛剛統一百廢待興;政治經濟軍事等制度都要進行全方位調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來;僅靠中央衛府軍根本保護不了中土;於是大設總管府;由總管掌控一個地區的軍政大權;或者由州刺史掌控一州之軍政大權;以數量龐大的地方軍隊來做為中土軍事力量的補充。
今上登基前;中土還有三十六個總管府;主要集中在西北部的邊陲地區;而掌握軍權的州刺史就更多了。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