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她,吻她,纏綿輾轉,體溫和力度都是與她肌膚相親時的熟悉感。
她祭出的古蓮燃燈在她頭頂上方懸空,微微顫抖,火焰顏色不斷轉變。
可最終,沒有一絲有害的火焰從上至下,傷害到東方敘。
裴練雲最終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於東方敘,她再也下不了狠手。傷他的身,會痛她的心。
那種懦弱和猶豫的感覺,從未在她生命中出現,甚至她自己都無法接受,矛盾痛楚。
東方敘鬆開裴練雲,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拭過她眼角溢位的水霧,他目光微微斜視,瞥見旁邊躍起咆哮的妖帝司緯,神情不變,凝望著裴練雲輕聲道:“捨不得對我下手,師父就這麼痛苦?”
眼淚都快出來了……
巨大的妖獸凌空撲來,東方敘摟緊著失神的裴練雲,頭也沒回,無數小刀又從迷霧中陡然出現,飛旋迎擊。
待到裴練雲終於從雜亂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乃是被耳邊悲憤欲絕的野獸咆哮給喚醒。
東方敘微微回頭,眉頭緊蹙。
他手指一動,召回了武器。
對面地上躺著的,卻不是如他所想的妖獸,而是一個穿著尼姑袍的老女人。
那女人什麼時候衝進這裡的,他都沒有發現。
在他要切碎那隻妖獸時,那女人卻為那隻妖獸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玄空門主?”裴練雲還記得這個老尼姑。
她見東方敘抬手之間,似乎又要補刀,她頓時身形一轉,擋在了老尼姑面前。
東方敘:“師父何時這般偉大,為別人捨生取義?”
裴練雲的聲音帶起了疏離:“玄空門主幫過我。”
她是個有恩必還的人,雖然她並不明白玄空門主怎麼和這隻妖獸關係匪淺了。
東方敘要繞過裴練雲動手,非常簡單,以裴練雲的修為,根本無法阻止他本體在這裡的實力。
可是對上裴練雲疏離冷然的目光,他莫名的心裡抽疼了一下,抬高的手緩緩放下。
“誰死都一樣,只要不是你。”他盯著裴練雲彎起笑意。
裴練雲根本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直接避開了他的視線,她現在心裡太多想問他的,卻一句也問不出口。
“怎麼是你?怎是你?”妖獸氣惱而悲憤地咆哮著。
玄空門主胸口鮮血噴湧而出,東方敘的刀刃切碎了她所有的經絡和內臟,可她還是凝起一絲真元,緩緩地抬起了手,輕輕撫摸身邊巨大的妖獸爪子:“司緯,我們最終見面了,你長得越來越大了……”
妖帝司緯在一道光芒中,重新化為人形,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就這樣裸著抱住了玄空門主,好半天才喃喃地叫了聲:“師父……”
玄空門主心滿意足地閉眼,全身凝起了所有的真元,讓她的體貌發生了改變。
前一刻還是普通的老尼姑,如今卻變成了如冰蓮般的絕色美人。
妖帝司緯見她變化,頓時怒了:“你忒媽傻啊!有那力氣保住你的元神啊!”
“我只是……不想讓你記得我最後……是那種醜樣子。”玄空門主說半句都要吐幾口鮮血和內臟的碎塊出來,極為艱難。
妖帝司緯想也沒想,直接劃破自己的手腕,傷口按在玄空門主嘴邊。滾燙炙熱的妖血淌下,玄空門主卻咬緊牙關,一點一滴都沒有吞下。
她的固執,急壞了妖帝。
“喝下去!我的血能讓你有更強的恢復能力!”
玄空門主始終拒絕,甚至凝出力量,為他修復傷口。
不忍她再亂用所剩不多的真元法力,妖帝司緯只得收回了手。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們人類修士!你這是何苦!”
聽著跟前男人抱怨的話,玄空門主只是微微笑著,問了句:“我現在和你初見我時,長得一樣嗎?”
妖帝司緯冷哼一聲,目光還是凝在了她的臉上。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玄空門主卻似乎仍舊明白他的想法,輕笑著說:“你和幾百年前不一樣了……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的模樣,小小的,毛茸茸的……”
她回憶著數百年前初見的一幕幕,收下他,教養他,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看著他化為人形時的喜悅,看著他那粗獷面目中藏不住的狡黠……都是那麼的可愛。
還有他快被發現身份,離去與她告別的那一晚……
“都叫你別說話了!”妖帝司緯從自己的空間儲物袋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