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輩子的米漿呢。”
臺上一刻鐘,臺下十年功。這最簡單的吃食,要做得出色卻不容易。
二人吃得不亦樂乎,竟從街頭吃到了結尾,肚子都撐了十二分飽,方覺滿足。
“如何?”石竹掏出手帕來拭過唇邊,笑著問道。
“好飽!”連翹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滿意地捧起了肚子。
“我平日裡就愛來這裡尋找好吃的。其實這些都是一般粗糙的吃食,做法也不講究,你看他們亦能吃得這麼開心。”石竹一指坐在路旁衣著樸素的人們,“愈是簡單的材料做法,便愈能返璞歸真。”
連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若是別人,我還不帶他來這裡呢。”石竹笑道,“要不是看在我倆的交情……”
“這頓飯是我付的錢,但是你上次請我吃外頭的席面,可不是虧了?”連翹調皮地一皺鼻子。
石竹一頓,他差點給忘了這茬。
“石老闆,你不是想著替我省錢罷?”連翹歪頭一想,帶著笑問道。
“哈哈哈……”石竹大笑。
話說展昭祭祖完後,加緊腳程返回開封府。途中路過一個小鎮,已離汴梁不遠,展昭略一思忖,便尋了個客棧先投宿一晚,明日再趕路。
他剛踏進客棧,便有掌櫃滿面堆笑地迎了上來,問道:“公子是吃飯還是住宿?”
“掌櫃,你下去罷。”
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一個人來,長長的裙尾在地上迤邐而過。
展昭望著面前的女子,有些詫異,感覺卻說不上是幾分陌生、幾分熟悉。
來人走到櫃檯前面,微微一笑屈□子,開口道:“展大……”見展昭抬手止住,她便會心地轉了口:“展公子。”
“紅燭姑娘。”他拱手,吐出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被稱為紅燭的女子微微頷首,笑道:“故人相見,不知展公子可否賞臉讓小女子來做個東?”
展昭欣然點頭。
說起這位紅燭姑娘,還與展昭有著一段淵源。
數年前,展昭為了偵查一宗案子,需到紅燭所在的怡香樓尋找線索。不料被人暗算,受傷不輕。多虧紅燭發覺,將他藏進自己房內,安頓妥當,又偷偷地溜出怡香樓去替展昭傳信,賊人方才落網。展昭感她義助之舉,因此二人之間便有了幾分交情。
談話間,展昭得知紅燭已為自己贖身從良,在此開了一間客棧,也可算生活無憂了。他便由衷地道:“展某恭喜姑娘了。”
紅燭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展昭碗裡,輕笑:“雖是從良,卻沒個可靠的良人。如今這般只是為了餬口罷了。”
展昭默然不語,片刻方說道:“這緣分之事,一向難定。”
紅燭笑道:“莫要說我了,不知展公子現今是否還在開封府供職?”
展昭抿了口茶,點頭。
紅燭嗤地一聲掩嘴笑出來:“我再問上一句,你莫要嫌我多嘴。不知公子是否已經覓得良緣?”
展昭的俊臉騰地浮起紅暈,抓過茶杯來一口飲幹,方問:“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紅燭格格地笑:“我也不必與你說客套話。那時展公子為了辦案,進出怡香樓幾次。一來二去地,樓裡的姑娘們十個裡面竟有十個是對公子一見傾心的。不瞞公子,我等姐妹那時皆在猜說,將來也不知哪位姑娘能得到展公子的青睞呢。有位姐妹還戲言,江湖中除了錦毛鼠白五爺,還沒有何等人物敢與公子比肩。”
展昭哭笑不得:“展某隻是一介平凡俗人罷了。”
“喔?”紅燭似笑非笑地微傾身子,“那展公子能否告訴小女子,不知你心儀之人是何等模樣性情?也好圓了我等姐妹多年以來的一個心願。”
展昭被這話問得一聲輕咳,垂眸低頭不語。
“展公子?”紅燭眼裡捉狹的神色一閃而過,面上卻裝作一本正經等著他答話。
“這……”展昭面現尷尬。
“能搏得展公子傾心的姑娘,我猜呀,肯定是那身份尊貴的千金小姐,知書達理,性情溫柔賢惠……”紅燭掰著指頭數著。
她怎麼越扯越離譜了?展昭暗暗滴下冷汗,只得開口說道:“並非如姑娘所想……”
“難道還要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
展昭心裡一動,低聲說道:“七件足矣。”
“哪七件?”紅燭瞪大了眼睛。
展昭微挑唇角,轉頭望向窗外的餘暉,含笑不語。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