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堡為背景寫了不少小說。1981年,著名導演謝晉決定改編張賢亮的小說《靈與肉》,劇本由張賢亮本人完成。有了這層因緣,謝晉來到了鎮北堡,頓時為此而驚歎,鎮北堡也第一次走上了電影。後來,張賢亮產生了在這裡建一個電影城的想法。這就是今天聲名卓著的西部電影城了。
西部電影城之所以出名,與幾個人的名字緊緊地聯絡在一起:第一個,自然就是張賢亮;第二個,是謝晉;第三個,大概就要算張藝謀。拍攝《一個和八個》的時候,他到寧夏來尋找外景地,找到了當時在寧夏文聯當負責人的張賢亮。張賢亮竭力推薦鎮北堡,並且派了一個人領他們去看景。攝製組一到這裡,立即就被這一切深深地吸引。《一個和八個》在此取了很多景,尤其透過張藝謀的鏡頭,這些景就顯得更加特別。
後來拍《黃土地》,張藝謀忘不了西部電影城,又在這裡取了很多鏡頭。
應該說,張藝謀到西部電影城,才真正找到了《紅高粱》的力量和靈魂。西部電影城中的荒涼、蒼勁以及內斂的力量,使整個影片極具內在的力量,也昇華了主題。西北電影城和高粱地的結合,實現了一次藝術的完美對接。
也就是這個時期,張藝謀和肖華的婚姻出現了裂痕。
這道裂痕是因為《老井》。張藝謀為《紅高粱》忙乎的時候,《老井》火得一塌糊塗。對於專業人士來說,或許是因為藝術,或者因為突破,但對於市井小民來說,最吸引他們的是因為電影中大膽的性愛鏡頭。儘管肖華說不在乎,實際上這事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
一次,張藝謀回家,她便對他說:“人家都說你快成‘脫星’了。你自己怎麼看?”張藝謀的回答不用想也能猜出:“這是劇情的需要,我第一次演就讓我給碰上了。有的演員演一輩子戲也碰不上這種戲,這沒什麼意思。”聽這話吧,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肖華呢,心裡顯然酸酸地:“你們演床戲的時候,你離與你配戲的女演員那麼近,你有什麼感覺?”這個話題有點敏感,張藝謀趕緊說:“能有什麼感覺,那麼多人圍著看,大燈光照著。要說有感覺的話,就是你從來不用香水,那些女演員都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張藝謀大概覺得老被肖華這樣問下去不是辦法,因此決定反守為攻,他主動問:“你對我演這些戲以及廠裡那些閒言碎語是怎麼想的?”
肖華怎麼想的,能對張藝謀完全說出?自然只能說些場面話,她要讓張藝謀覺得,她是個大度的女人,是個肯為了丈夫的事業犧牲一切的女人。她說:“看見你的那些鏡頭,心裡是很不舒服,但我相信你,對於那些流言我是不往心裡去的。因為我知道你的野心還大著呢,你還沒有達到你的最高目標。你不會把精力和時間用到別的地方去。以後你達到了目標那就難說了……”
“爺爺”“奶奶”大膽地往前走(1)
對於一部電影來說,選本子、選外景也許是和選演員同樣重要的事。
《紅高粱》拍攝前,張藝謀選姜文出演“我爺爺”這個角色,讓他從幕後走到臺前應該說沒有什麼懸念。
姜文1963年出生於唐山的姥姥家,整個童年都在唐山度過。他的父親是名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軍人,母親是一名小學音樂教師。後來他離開唐山的姥姥,和父母一起生活。因為父親是軍人,他也就隨著父親遷徙,先後在貴州、湖南等地生活過,1973年來到北京。
據說,小時候的姜文絕對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自認為長得醜,但他身上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活力,充滿了運動細胞。到北京之後,中學時代的姜文認識了一個好朋友,他就是英達。姜文因為常去英達家玩,深受英達的父親、著名錶演藝術家英若誠的影響,迷上了演戲。
1979年,姜文高中畢業後報考北京電影學院,沒有被錄取。此事後來成為北京電影學院的一個故事,意指像姜文這樣有潛力的演員,當初都吃了閉門羹,可見北京電影學院招人時是多麼嚴格。第二年,姜文報考中央戲劇學院,最終依靠張仁禮的慧眼賞識,被破格錄取。
姜文和張藝謀雖然不是同校學友,但兩所學校間常有來往,誰在學校有點名氣,立即就會傳到另一所學校。姜文讀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張藝謀已經是大三學生,而且在北影相當活躍;據姜文後來說,他入校時,張藝謀已經是極其活躍的學長。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們便已經有了接觸。
可以試想一下,張藝謀心目中的“我爺爺”會是個什麼模樣?他最初是“我奶奶”出嫁時抬轎的轎子頭,後來發生了諸如單挑土匪等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