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博士等人待在一起,還是回到了毛老五等人的隊伍中?
他們現在在哪兒?
我下意識的看向鬼魂陳,卻發現他正盯著天上的太陽,一會兒又看了看手錶。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透過太陽和手錶來判別方向,只不過具體怎麼操作,我卻是記不清了。
很快,鬼魂陳開始面朝南,往南邊走,完全沒有一絲猶豫,我不禁急了,扣住他的肩膀,道:“等等。”鬼魂陳轉過頭,沒說話,但神情明顯是在表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道:“我大伯他們不見了。”
鬼魂陳道:“我知道。”
我道:“我得去找他們。”
“請便。”鬼魂陳說完,直接轉身就走,我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茫茫沙漠,我一個人,既沒有經驗,又沒有必要裝備,怎麼去找大伯他們?
眼見鬼魂陳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沙丘的盡頭,我只能咬牙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鬼魂陳要去什麼地方,比較我們現在身上什麼也沒有,最要緊的,應該是重新找回大部隊,比如毛老五等人,再不濟,遇上楊博士等人也行,畢竟他們身上有食物和水源,我們好歹冒死救過他們,楊博士等人都是通情達理的文化人,不會不理我們的死活。
到了當天中午,我眼尖,發現了一個被風吹起的食物包裝袋,那是牛肉的包裝袋,正是我們之前吃的那種。我頓時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鬼魂陳是在追著毛老五等人的路線前進?
看來這小子是準備重新奪回政權啊。
但毛老五等人有駱駝,又食物充沛,我們兩個靠腳走路,肯定已經被甩的很遠了,要想追上毛老五等人,我們必須要付出雙倍的努力。
第十七章茹毛飲血
當晚入夜之後,我們依舊沒有停,此時,我的兩條腿已經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嘴唇也因為飢渴而乾裂,鬼魂陳也差不多,他雖然體力比我好,但一天的高負荷行走,也讓他和我相差無幾,嘴唇都乾的出血了。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要抱怨幾句。但現在我明白,沒有人會聽我的抱怨,要想活下去,只有找到大部隊,不管那個所謂的大部隊裡,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他們有食物、有裝備,可以保證我活下去。
找路這個工作,一直是鬼魂陳在負責,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看著鬼魂陳的背影,跟著他走,前半夜的時候,我還能睜開眼睛,後半夜的時候,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無法辨別路徑了,甚至鬼魂陳就在前面,我也看不見,於是只能扯著他的衣服前進,以避免在黑暗中走失。
我不知道在這麼黑的條件下,鬼魂陳是透過什麼方式辨別路徑的,總之他一直沒有停下來,等到後半夜,我心裡想著,該遇上大部隊了吧?按照時間算,我們落下的距離,也該扯平了,怎麼還沒影兒呢?
我們兩人攜帶的手電筒,也已經電量耗盡,只能在黑暗中摸索,這個過程我簡直一輩子也不想回憶,那種身體疲憊到極限,卻不得不咬牙繼續前進的痛苦,簡直是一場噩夢。
我不知道自己是憑藉著什麼力量支援下來的,到第二天黎明將至時,我已經跌倒了無數次,而鬼魂陳一路上也是跌跌撞撞的,最後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聲音嘶啞道:“休息。”
我往他旁邊一倒,道:“哥們兒,你……你總算想到,該、該歇一歇了。”乾燥的喉嚨跟要冒火一樣,我忍不住舔著嘴唇道:“怎麼還沒有遇上你的人。”
鬼魂陳閉著眼睛喘息,半晌才道:“他們很精明,怕我追上,應該……應該跟我們一樣,趕夜路了。”
什麼?
我幾乎有種想哭得衝動,他們騎著駱駝走了一天一夜,那我們要想追上他們,豈不是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先不說我們還能不能走的動,以我們現在的體力,即便真的追趕上毛老五他們,鬼魂陳也不一定能奪回政權,沒準兒直接被那幫人給槍斃了。
想到此處,我真的是萬念俱灰了,眼一閉,徹底昏睡過去。
但我才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覺有人在踢我,我疲憊的睜開眼,發現踢我的人是鬼魂陳,而此刻,已經是日近中午,看來,我們應該睡了三四個小時左右。
鬼魂陳見我醒過來,只說了兩個字:“繼續。”接著便朝前走。
大約是兩人都疲憊不堪,鬼魂陳一向森冷的氣場也消失了,顯露出了一份屬於活人的氣息,那種疲憊與渴望休息的神情,是無法假裝的。
然後,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在繼續前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