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完美退場,才不管那一對男女是怎樣想她的,旗渺渺同學懂得讓自己怎樣看起來無害,即使肚子裡早就笑翻了天。
回去的路上,渺渺心情甚好,在西大門下了車,想著這會兒唐習習她們又該為午飯發愁了。自從學校禁止送外賣之後,她們寢室的生活簡直陷入暗無天日的地步,這些個女人,一個懶過一個,誰都不願意穿衣服起來去食堂,寧肯餓肚子。
渺渺好心地在小吃店買了四人份的炸水餃,走回寢室——果然,三個女人依然窩在被窩,倒是都醒了,不是在上網就是看小說,靜悄悄的。
“同志們,都起來了,進食的時間到了!”說著晃晃手中的炸水餃。
三個女人狼一樣的目光盯住她手中的吃食,歡呼一聲,蜂擁而上——
“渺渺,你是聖母,沒有你我們可怎麼辦!”
“沙縣的吧,他們家的炸水餃最好吃了,好久沒吃了——”
“嗯嗯,我也是,這學校太不人道了,外賣都不讓送!”
“甲流啊甲流,據說我們學校已經有一例了。”
“誰啊,這倒黴摧的?”
“不知道,據說是數信學院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高中同學他們寢室的,我同學他高燒了三天,好不容易退下去,以為逃過一劫,結果他們寢室另一個就被確診了,現在全部消毒隔離!”
“可憐的娃!”
……
四個女人湊在一起,一邊吃,一邊八卦著學校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權當下酒菜。
“哎,渺渺,剛門衛來電話,說有你的快遞,國外來的。”唐習習忽然想起了這一茬,用手肘碰碰旁邊的渺渺,“你國外還有認識的人啊,親戚還是同學?”
渺渺自己也莫名其妙,誰會給她寄快遞啊。
這樣想著,人還是站了起來,洗了下手,“你們先吃,我去拿下快遞。”
“嗯,快去快去,我們都好奇著呢!”小妖手裡拿著炸水餃揮了揮,催促著。
“哎,你們可給我留點兒,我還沒吃飽呢!”渺渺拿著證件出門前不忘叮嚀,你不說這一句,回來哪還有她的份兒?這幫子女人,可沒啥情義好講的。
歡喜佛
在門衛處簽了名,領了包裹,還挺沉。
渺渺用兩隻手抱著走回了寢室——
“是什麼,快拆開來看看!”三個女人都圍上了,嘰嘰喳喳討論著好奇著。
外包裝一拆,露出裡面的真面目——“哇——”齊齊地吸了口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可不是,一尊清代銅鎏金歡喜佛就這麼呈現在眾人面前,高差不多二十五六厘米的樣子,因為年代久遠,終究抵不過時間的侵蝕,佛像上留下了斑斑歲月的痕跡,可,依然能夠完整地呈現那個年代完美高超的銅鑄工藝,每一個無法言說的細節都彷彿有靈魂的升騰——
明王和明妃呈合抱□之象,明妃摟抱明王的頭,一足環繞在其的腰間,腳踏象徵女陰的蓮花,手持象徵□的金剛杵。
驚訝!驚歎!這樣一座只有藏傳佛教中才有的歡喜佛,帶給人的除了神聖感,還有危險的美感和誘惑。
“呵,旗渺渺同學,小心咧,送你這東西的男人沒安好心哦!”
“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男人?”
“嗤,哪個女人會送這麼曖昧不清的東西?”
“這東西多有板眼咧!”
“嘖嘖,渺渺,你確定不知道誰送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唐習習兩眼放光,圍著歡喜佛轉了一圈,然後用手肘碰了碰渺渺,語氣裡有調侃,有感慨。
渺渺笑笑,確實不知道,包裹上也沒寫寄件人的名字,不過,也不是全無頭緒,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個人,能永遠攫住你靈魂的出口,不發一言,擊中要害,比如——旗小漾。
旗小漾是個渾人、混賬,卻也是個妙人,他那無動於衷的殘忍,奇思妙想的念頭,衰弱乏力的蒼白,時髦別緻的古怪,美麗的身體,墮落的靈魂,很多人恨他,很多人愛他。
渺渺第一次見到旗小漾的時候,他們都七歲,在菩提寺,他是跟著他父親來的,小小的人,乖巧地任大人牽著,裹在一件厚厚的棉服裡,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是的,他的身體自小就不好,畏寒,儘管旗家一直錦衣玉食的像佛爺一樣地供著他,七歲之前,他卻沒有一天離開過苦藥。旗家真是為這一棵獨苗操碎了心。這次上菩提寺,是來養病的,按老一輩人的說法,沾點兒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