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天殺的,硬把暄城作為點綴紅花的綠葉,也給鑲進了這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中,由不得元帥發了沖霄一怒,還下令關了數十個傳遞訊息的多嘴閒漢,把風聲大力收緊,整個神教立馬禁言,再不敢提及此事。
緊接著沖霄一怒的是鎖在宮裡剛剛知道謠言滿天飛的天魔皇。
身為岱山子弟,天魔皇陛下足足砸了四個宮的物什,才略微息了雷霆重怒。他召喚出自己的九頭神龍,讓它在魔教上空連飛了二十圈,順便還表演了噴天火,放煙霧等特色節目。第二日魔教的話題立即轉向,重又討論起上一代昏君天戾的不堪往事,說起天羽帝,大家都是敬佩的,故意朝著天魔宮的方向高豎一個拇指,直道:“陛下真乃英才,洪福齊天,最最圓滿!”
宮外世事變遷無數,可是宮內的四公主天逸仍然堅持舉著一個領位牌站在弘光殿門口嚴防把守。
她這樣呆站已有多日,渴了累了就筆直走進弘光殿找水喝,偶爾天羽帝正在裡頭心煩地畫畫,她見了也不知迴避不知怕,大大咧咧道:“大老闆,今日怎麼都沒有生意?就你一個在這裡算賬算不停。”
簡直要叫天魔皇噴出血來。
宮中的天女們雖然有些本事,卻遠遠不是力大無窮的鄉下壯妹對手,四五個一擁而上要把公主迎回寢宮,三三一拳出去,天女們就如同煙花般四散了。
萬般無奈,段小樓親自衝上去奪她手中的牌子,眼看就要得手,發瘋的女兒卻淚流滿面,一聲聲尖叫:“爹,救救牧白,救救小四。”
高舉的手此際只有緩緩放下,不老的美男進退維谷,恨不得和女兒一起抱頭痛哭一場。
次數多了,捱延不下去,他在弘光殿內給四郎寫信。
言下之意異常簡單,鶴劫放與天逸已然定下親事,如今遭此慘變,為何不見文定後的女婿出來力止風波,勸慰嬌妻?
此信是衝動之下的手筆,由神獸樓小段親自送往神教五公主府。
千呼萬喚,鶴劫放那頭終於有了音信。
信到之時,三三正在拿抹布擦拭天魔皇陛下那套心肝寶貝似的紫色天女衣。
她擦得十分認真,先擦了地板,再轉擦天女衣,清潔工作井然有序,讓一旁阻止不住女兒暴行的段小樓渾身發抖,嘴角都抽搐起來。唯一慶幸是他及時趕到,終於保住了天戾那套黑色的天女衣。
天逸卻安慰眼中的大老闆道:“你看,三三好多天沒有闖禍了。等二老闆牧白回來了,無浪不要告狀可好?”
說無浪,無浪到,樓小段歡蹦亂跳趕來候在門外。
段小樓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從它嘴裡取出信來一字字認真細看。
美目疾掃數遍,段小樓的指節隱隱發白,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痛心。
紙如碎花,瞬間化蝶。
上面的寥寥數字在頃刻間毀滅了這對父女最後的希望。
神教王族出面,要求退婚。
天逸已瘋,故婚事恐難諧。
如此蒼涼而簡單的道理,卻不知是哪個的手筆。
無浪?蛋大?鶴四郎?離玉?
三三在紙蝶中悵然若失,重重跌坐。
她輕輕地說:“父皇,可是瘦皮鶴要退婚?”
他猛地回頭看她,尖的下巴,盈水卻又無光的雙眸,這片刻的清醒卻只聽到慘烈至極的訊息。
“父皇,天逸覺得好累。太累了。”
淚水潸然而下,她以手抵地,卻撐不住一腔沉重思念與冤屈。
“哥,好累,太累了。”
異地的這一個,不知何故,卻也閉著眼,帶著傷,輾轉反側。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恨無稽
睡美男在五公主府昏迷了很多時日。
清醒了不到半天,召見了伺從手下,詢問了一切事項與動態,恰好魔教聖獸樓小段上門來遞了天魔皇的書信。
世子鶴劫放,隨意披著外袍,提起一杆好筆,顫顫巍巍又故作鎮定地寫下一行字:天逸已瘋,故婚事恐難諧。
墨漬淋漓,他將信紙攤於桌面,任其自行風乾。
如此陰森無情的回覆,居然也可以見天光,何等諷刺?
待魔教的瑣事辦定,他振衣而起,筆直出了府門。門口已有大轎專候,美男子用手攏了攏領口,朗聲道:“去將軍府。”
直等了半個時辰,空坐得他臉色都有些不耐煩,車路將軍暄城才慌慌張張從曲廊中閃出。
鶴劫放乍見了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