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信不解,“為什麼?”
暮兮苦笑,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剋制,“他們的愛逃過了墮-胎,逃過了同學的非議,逃過了老師家長的迫害,卻沒逃過一張錄取通知書。男孩考了好的大學去了南方,從此杳無音信。女孩苦等無果,最後拋棄一切選擇了愛情。”
尚信皺了皺眉,問道:“那她為什麼不去找呢?去學校找就好了,就算不知道男人的地址,問他的父母總可以吧。不至於就跳樓了吧?”
是呀,為什麼她沒想到呢?這麼多年呢?為什麼她從來就沒有意識到呢?
暮兮想到了很多的細節,想到了清雅那些斷斷續續,時而瘋癲,時而冷酷的話,以及縱身一躍時對自己的笑,明明笑的那麼悽美,卻總是讓自己背脊發涼。
暮兮連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卻因為過急而嗆著了,不由得咳了起來。
“慢點喝。”尚信連忙扯了張紙遞給她。
暮兮緩了緩,終於好了,那雙大眼睛卻像是深秋早晨的大街,蕭索而清冷。
尚信看她情緒不對,打趣道:“所以,不要把別人的故事往自己身上套,每個人的想法不同,經歷不同,結局自然不同。若是那個女孩稍稍的懂點腦子,去找那個男孩,沒準現在孩子都有了,過上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
暮兮樂了樂,若有所思的喝著水。
是呀,就是因為每個人都這樣想,才會在最後慘敗。其實人和人哪有那麼多區別呀,不都是一樣的嗎,權利、金錢、感情,每個人面對的都是一樣的。是非觀,道德觀,在大部分的眼裡,標準都是大同小異的。
“孜霄哥,其實挺不容易的。”尚信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況且他真的很愛你。”
暮兮相信他心裡是自己的,他那種『性』子的人,對自己不關心的東西和事物,通常都會置之不理。可那又能怎樣?這還沒怎麼樣呢?兩個人的生活方式和觀念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怕是再深交,兩個人會無話可說吧。再說了,他又不是普通人,各方面的壓力肯定也很大。而她們的結局,不是一拍兩散就是熬成了她的父母。
如果明知道結局不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開始。
尚信看著低頭不語的暮兮繼續道:“你上次從淺醉消失,他差不多都快急瘋了,最後還是和御城聯絡才找到了你。”
“那他也不能,”暮兮緊咬著雙唇,壓低聲音道:“殺人呀,還炸了島,人家可是救了我。”
“你被催眠了。”
“催眠?”這又不是再拍電視劇,怎麼可能?暮兮不信的盯著尚信。
尚信知道她不信,問道:“你說說你當時的經過。”
“就是有人彈琴,我去看,後來就想著下樓回家,然後被車蹭了一下,司機逃逸,好心人救了我,帶我去了夕霧島。”
“沒有車禍,暮兮,你在淺醉裡就沒有出來。”
“什麼?”暮兮難以置信的盯著尚巖,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你是被人直接從淺醉擄走的,你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