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覺得難以置信,又覺得自己心底的那點怪異總算是有了解釋。這就是為什麼她覺得那些記憶為什麼像別人留下來的,她只是看了一遍記住了時的。
“所以,暮兮,你可以想象他為了救你耗盡了心力,卻見你維護仇人似的心情嗎?”
當然,雖然暮兮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那是背叛,忤逆,甚至覺得自己養了頭白眼狼。暮兮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水杯,像是要把它碎在手裡。
而且自己還因為生氣而不理他,他都那麼求自己了,自己都吝嗇說一句其實我也愛你。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愛更累人吧。
尚信知道自己說的真相對她來說挺殘忍的,看她眼眶頓時就紅了,耷拉著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笑道:“好了,別這個樣子,這不是你的錯,是仇人。”
“為什麼是仇人?”暮兮抬頭看著尚信,“是他的仇人?什麼仇人?”
牧孜霄不想讓暮兮知道的事,他自然也不會說的,敷衍道:“肯定是商業對頭唄,他做生意那麼厲害,奪了別人的利益,就等於奪了別人的命,可不要被人記恨。”
正說著,菜上來了。尚信藉此勸她多吃點。
暮兮卻神『色』懨懨的,想著他都那麼有錢呢?為什麼還要去掙了,忍不住抬頭看著尚信,不解的問:“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權利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尚信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說不想做自己命運的掌舵人呢?權利就是這樣,當你嚐到小權利帶來的小自由,自然就想要大權力帶來的大自然,你會越來越討厭被人制約、束縛,就會不顧一切的往上爬。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而利益也是。”
暮兮默然,知道尚信說得對。她何嘗不是那樣呢?剛開始希望他對自己好點,接下來希望他對自己在乎點,再接下來希望他愛她,繼而希望他尊重她。
放在剛開始令人確立關係時,她唯一期許的不過只是他不要傷害她。
兩人簡單的吃了飯,在廣場上待了會兒,分手時,尚巖看著她認真道:“他,住院了,有時間去看看吧。”
暮兮傻愣在原地,剛想著問他怎麼了?就看尚信已經離開了。
尚信回身,看著攔了計程車坐上就走的暮兮,嘆了句,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他欣慰的笑,卻又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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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曉霖擰著眉沉重的看著雲淡風輕的牧孜霄,以為他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時間和沈思楠的行程都能吻合,那天下午只有他的保姆車進過小區,也只有他有條件帶人進去。也發現他的隱秘賬戶少了一筆錢,而錢的數額和承諾給他們的一樣多。”
“多少?”牧孜霄抬了抬眼皮,一整天都在輸『液』,全身都是味,他很不舒服,再加上不能動彈,他的語氣多少有些不耐煩。
“500萬。”
牧孜霄噗的一聲就笑了,那笑在他俊俏卻慘白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我就值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