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還是瞭解他們這些貴公子的,這飯店的檔次明顯入不了他們的眼,可能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完全忍受不了的髒『亂』差。
尚信看了眼暮兮,傲嬌道:“你可不要把我和你老公比,我屬於雅俗共賞的那一類人,只要好吃,來者不拒。”
暮兮笑,和尚信相處起來很愉快,他沒有架子,說話也不繞彎子,而且很可愛。
可是好心情沒持續一秒鐘就跌成了失落,他提到了老公,暮兮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牧孜霄。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電話,也沒有出現。她覺得自己越活越矯情了,人家出現了煩,拼命地想躲開,可不出現吧,又覺得生活少點『色』彩,就像炒的菜沒放鹽。
可真是,夠了!不要再想他了,這就是你要的。暮兮靈魂深處不停地衝自己吶喊著,好讓自己相信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尚信看她心不在焉的,點完菜,把選單給服務生,然後給她倒了杯水,“你和,孜霄哥還沒有和好?”
暮兮搖了搖頭,雙手緊緊地捧著水杯,“如果是你呢?你會原諒嗎?”
尚信思考了一小會兒後道:“我不是女人,不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我想,如果我愛一個人,而她也愛我,我們如果有能共度一生的機會,我肯定會緊緊地抓住,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放棄的。”
是嗎?就像她的父母那樣嗎?縱使千難萬險,縱使隔著一顆又一顆無法跨越的人心,也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結果呢?善終了嗎?
暮兮低頭不語,很久後,才抬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了,我上高一的時候,開學一週後,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新同學,叫華清雅,後來我們就變成了好朋友。她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開學一個周之後才來到學校嗎?然後自言自語的答,因為我去旅遊了,我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開始每一天早上從不同的小旅館裡醒過來,收拾後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都會打一個電話,給同一個人,同樣會被接到語音信箱,可是我還是每天都留言,告訴他我下一站將要去哪,告訴他我帶了什麼。我會告訴他,我的包包裡有一個水紅『色』的錢包,裡面有一張三百塊錢的交通的銀行卡,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硬幣,和錢;一把白『色』的傘,可是下雨的時候也沒有打過;有一包只剩下一張的紙巾;一條新買的白『色』的裙子,還沒有拆封;一大堆的化妝品,潔面『乳』,爽膚水,『乳』『液』,日霜,晚霜,bb霜,腮紅,粉餅,眼線筆,眼影,睫『毛』膏;還有一個白『色』的『藥』瓶,裡面裝了很多很多的淺黃『色』的『藥』片,那是墮胎『藥』。我每天都會這樣告訴他,很認真很仔細的告訴他。終於,就在一個星期前,我見到了他,在麗薩,有最乾淨的水,最蔚藍的天空,最神聖的地方見到了他。”
“然後呢?”
“然後他們在一個偏僻的小診所裡打掉了孩子,回來上學。”
“然後呢?”
“最後她死了,獨自一人從樓上跳了下去,祭奠了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