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近了,一點點的靠近自己,她感覺到了男人的氣場,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強大,直到自己忽視不了。
暮兮拼命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卻還是抑制不住發顫的身子,她轉身,盯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時楓卿,看他俯身,那雙冰冷的藍眸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恐懼的樣子在他的瞳孔裡越來越清晰,直到裝不下。
時楓卿看著眼前嚇得渾身顫抖的小人,原本就白皙的臉變得寡白,眼睛瞪著,瞳孔擴大,小小的身子死死地貼著身後的門,不由得擰著眉問,“你就這麼怕我?”
自然是怕的,那種怕就像是你發現了和你朝夕相處的朋友其實是一隻鬼,何止是『毛』骨悚然。
但暮兮想到了牧孜霄,想到了他現在肯定還在滿天地的找自己,拼命地深呼吸,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暮兮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因為太緊繃而酸掉了,她拼命地控制著發顫的聲音問,“你就是爸爸口裡的卿兒?”
暮兮本來那個時候就懷疑自己認識的卿兒是不是牧晟鳴嘴裡的卿兒,但一直都沒顧得上問。
但她上樓看到的他一瞬間才反映過,牧孜霄的仇人,自是和他有利益關係,或者曾經有利益關係才能稱之為仇人。而上次她是被人催眠了帶走的,這次卻是直接打暈帶走了,這說明,這個仇人很瞭解他們,而瞭解牧家的,敢動牧家人的,和牧家有利益關係的怕就是爸爸口中的卿兒。
而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就叫卿兒,怎麼可能每次都那麼巧合。而且現在細想,當初她在車站看見他的時候,他雖穿的破破爛爛的,但那雙手那是受過苦的人的手,面板也白皙的過分,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人。
暮兮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太會偽裝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時楓卿這才意識到,她剛才是在詐自己,原本陰冷的臉上多了兩分不悅,也不知是惱火她,還是惱火自己。繼而又『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和我那個表哥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學聰明瞭?”
“你真噁心!”暮兮無法抑制的說出口。
隨即而來的是男人的大手,狠狠的攥住自己的脖子,冰冷的氣息撲在臉上,“你說什麼?”
呼吸瞬間就急促了起來,那雙手冰冷的好似鐵塊,原本就白的臉更白了,時楓卿下意識的鬆了幾分力道,卻聽暮兮道:“你欺騙我的感情,騙取我的同情心。你和我一起待了三個月,每次看著我像個老媽子似的照顧你,你是不是特得意?覺得戲弄我特好玩?你要是個男人,就真刀真槍的去和孜霄光明正大的拼殺,背地裡搞這些小動作也不嫌寒磣。”
那話就像冰針刺進了時楓卿的身體,卻又不留一丁點的痕跡。那痛來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讓他暴躁。
時楓卿的手迅速地撤離,暮兮發軟的身體順著門滑到地上,頓時湧進的空氣,讓她開始拼命地咳,臉瞬間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