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楓卿看著狼狽的她,強壓住心底翻滾的疼惜,『露』出一個乾淨的笑,慢條斯理道:“我這人就是個卑鄙小人,只要能達成目的,從不拘泥於方式方法。不過據我所知,你老公也光明正大不到那裡去。你知道程玉慶是怎麼敗在牧孜霄手裡的,美人計,也只有你那個老公能想出來,讓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去勾引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後來的月兒為什麼敢和你這個明媒正娶的牧太太叫板,是不是牧孜霄曾許諾她什麼呢?你知道他當選商業會長的那個晚上死了多少人嗎?你又不是沒看到他讓人炸了夕霧島時的樣子,他是真的眼睜睜的看著我死的。”
若是以前,他的這些話足以讓她東想西想,但現在,她若是連牧孜霄都不相信,她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白眼狼了。
暮兮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她身上的那套唐裝脫去了,只剩下薄薄的長款『毛』衣,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她看起來很狼狽,頭髮也『亂』糟糟的,可眼裡卻帶著無法動搖的堅定。
暮兮穩住搖晃的身子,看著時楓卿,“你何須挑撥離間,他是我的枕邊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時楓卿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嘴角輕抿,“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
“我不想知道,”暮兮堅定道:“我只知道你是他的仇人,也就是我覃暮兮的仇人。而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抓我來究竟有什麼企圖?”
“企圖?”他突然『逼』近她,手指冷冷的攥住她的下巴,毫不憐惜的抬起,盯著她因疼而湧動著淚花,卻強忍著沒有落下的眼道:“你就是不想他過好這個年,可看到你這般忠貞不渝,恩愛有加的樣子,我又想,我要是做了你,不知道你那個深愛相信的老公會怎麼做?”
說著,冰冷的手指輕佻劃過她柔嫩的臉頰,面板真是好,有的女人就是這樣,第一眼可能覺得一般,但越相處越覺得有魅力,特別是靠近了,抱在懷裡的時候,柔軟舒服的讓人捨不得放開。
暮兮只覺得噁心,拼命地推開他,眼前的男人卻絲毫不動,氣急了,暮兮狠狠地踩了時楓卿一腳,趁著他鬆開自己下巴的時候,推了一把就往樓梯口跑去。
時楓卿看著飛速逃離的暮兮,又看了看自己疼的鑽心的腳,眸底的顏『色』不由得清亮了起來。
瞭解了這麼久,他還真是不知道她的『性』格有這般剛烈火爆的一面。
暮兮知道自己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逃生也是人的本能,她上了二樓,看著滿花房的夕霧花,端起一盆,看著緩緩上樓的時楓卿,整個人繃著神經退到角落裡,高高的舉著手裡的花盆。
時楓卿似是嘲笑她的以卵擊石,慢悠悠的活動著手腕,慢慢的靠近她。
暮兮嚇到不行,舉著花盆的手都在抖,她知道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可她遇到最險惡的事也不過是親人的冷漠和辜負,從來也沒真的遇到過時楓卿這樣的壞人,早就嚇的不知所措了,卻還是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