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道:“玄木老道確實來了京師,但他並非孤身一人,所以找老道報仇,不得不面對一些最可怕的黑道高手,這就得量力而行。”
公冶嬌道:“玄木老道總不會天天和人在一起吧,如果我們知道他落腳的地方,就可以找機會暗中下手,又何必驚動其他人?”
陳衛道:“不瞞小姐,這玄木老道自身武功極高,加之又有錦衣衛掌印皇甫楠的庇護,要想對他下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嬌嬌不服道:“照這麼說,無奈其何了?”
陳衛道:“據在下所知,玄木道人等黑道巨擘住在一所莊園裡,平日不會出來,掌印有事差遣,才會露面。最近這夥人已離開京師,聽說去追捕江南神劍萬大俠去了。”
嬌嬌一驚:“上哪兒追捕?”
陳衛道:“分好幾路出外查訪。”
嬌嬌忿然道:“好歹毒,要斬盡殺絕呢!”
陳衛道:“小姐與萬大俠熟悉,錦衣衛裡的頭目都知道,但他們卻奈何不得小姐,然而小姐也得小心,只要他們有了憑證就會對小姐下手,小姐萬萬不可大意!”
“哼,諒他們也不敢,我遲早要找他們算賬。”公冶嬌恨聲道。一頓,又道:“陳鏢主,你知曉的事不少,你是如何探聽來的?”
“不瞞小姐,敝表叔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汪承亮,在下的訊息便是從他那兒聽來的。”
“那麼,你知道張文彥公子的事嗎?”
“知道的不多,只知張公子在大牢裡先是不肯招供,後來皇甫楠說,郭劍平已落網招了供,只要他說真話便放了他,張公子信以為真,寫出供詞後又被送回了大牢。張公子便大喊大叫,咒罵皇甫楠欺騙他,他死了也要變厲鬼找皇甫楠報仇。後來他又大哭起來,哭著哭著又忽然狂笑,以後便神智不清,兩天後死在牢裡。在下知道的就是這些,詳細情形無法問到。”
嬌嬌流出了眼淚:“好可憐啊……”
翠喜和張文彥也很熟,忍不住哭出聲來。
申勇志等則嘆氣,又勸她倆節哀。
嬌嬌忍住悲傷,抹去淚水,道:“多謝陳鏢主告知實情,能打聽出張公子葬在何處嗎?”
陳衛道:“我已打聽過,被獄卒胡亂在城外亂葬崗子埋了,無法再找到。”
嬌嬌嘆了口氣,不再作聲。
陳衛道:“官場風雲變幻無常,張公子受牽連而死,實在冤枉。但事已至此,卻是奈何,望小姐保重貴體是幸!”
嬌嬌道:“多謝陳鏢主,難得陳鏢主仗義,不像那些勢利小人……”
陳衛道:“不敢不敢,在下素來重義,表叔曾要在下進錦衣衛當差,在下婉言拒絕。錦衣衛盡幹傷天害理之事,在下豈能為虎作倀,同流合汙?在下向小姐表白,是請小姐相信在下,有事只管吩咐下來,在下當效犬馬之勞!”
公冶嬌受其感動,道:“多謝多謝,以後有事,當請陳鏢主相助。”
陳衛道:“不勝榮幸!”
張權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冶嬌道:“知曉皇甫楠的底細嗎?”
陳衛道:“只知他受左軍都督李大人寵幸,李大人論輩分,該是皇太孫的表兄。”
公冶嬌道:“這個知道了,我問的是他的出身、門派和他的家底,陳鏢主不妨留意一下,看他是否與老魔頭皇甫佑安有淵源。”
陳衛道:“這是舍親也想知道的事,他們也在盤察他的家底,有訊息定稟告小姐。”
公冶嬌道:“好極,今後我上門聯絡。”
陳衛道:“在下等不時走鏢,但總會留下一人與小姐聯絡,只是有緊要訊息時……”
公冶嬌道:“上我家不方便,還是我來鏢局吧,我若有事,會叫小翠來。”說著站起身道:“今日暫別,過兩三天再會面。”
陳衛、申勇志挽留不住,只好送出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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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勳受命為忠信衛指揮使。
這是皇太孫在皇上駕前力爭的結果。忠信衛同知方宏、僉事葛鎮海留任,還空缺一人指揮同知、三個指揮僉事的職位,皇太孫說,這些空缺職位由公冶勳挑選人才擔任。
此外,還可以授若干個僉事千戶、副千戶、百戶的虛職,不必管理士卒、料理俗務,以協助公冶勳處置皇太孫派遣的秘密差務。這樣做,旨在使公冶勳牢牢掌握兵權,他忠信衛真正變成皇太孫的親軍,既是忠誠之師,又是精銳之師。
公冶勳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