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皇太孫的安全,確保皇太孫平安坐上龍椅,這責任之重大,使他食寢不安。首先他得招納一批高手,確保東宮安全。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萬古雷,若有他在皇太孫身側,那和自己在一樣,他儘可以放心。可惜他回京遲了一步,不及向皇太孫薦舉,失去了一個頂尖人才。像萬古雷這樣武林俊秀,不知還能上哪兒找。他只有退而求其次,可一時也無適當人選,不禁發了愁。其次除了保衛東宮,他還得嚴密注意皇宮動向,對宮衛頭目和太監也要加以監視,以防他們勾結藩王,一旦皇上駕崩,滋生出事端。最後他要熟悉部下官佐,對他們的人品、武功都必須做到心中有底,以確保他們對皇太孫殿下的忠誠。這三項職責,使他忙碌萬分。誠然,東宮守衛又增加了仁義衛,指揮使何騏對皇太孫十分忠誠,但並不意味著他的責任可以減輕。他只有全力以赴,克盡職守,勞心勞力,才不辜負皇太孫對他的責任。
這天,他獨自到御花園西北角去探訪吳乾仁。時值正午剛過,吳乾仁小憩起身,正從平房裡出來,兩人迎面遇上。
“吳公公,下官特來造訪!”公冶勳一揖。
吳公公回禮道:“大人請!”
在客室坐下,小太監周典忙著奉茶。
公冶勳道:“下官近來忙碌,不曾探望公公,尚請原宥。那日蒙公公解圍,盛經子才不刁難下官,多謝吳公公仗義執言!”
吳乾仁道:“掌印不必客氣,這些須小事,何足掛齒,怎值得屈駕光臨茅舍。”
公冶勳道:“下官初到皇宮,不知規矩,還請吳公公多指點,不知吳公公可肯折節下交?下官心出至誠,並非虛言套語,望相察!”
吳乾仁道:“我不過是五品太監,怎值得掌印大人這般抬愛,下官受之有愧!”
“吳公公,下官蒙皇太孫殿下恩寵,一步登天,入宮掌忠信衛,下官無德無能,不堪當此重任,是以誠惶誠恐,不敢稍懈。惟初來乍到,人事生疏,又得罪了盛公公和張公公……”
吳乾仁接嘴道:“盛經子一向霸道,大人兩次挫辱了他,自不會善罷甘休!”
公冶勳嘆口氣道:“這事頗讓晚輩為難,若在宮外,奉陪就是,在宮內不知要如何處置,總不能見面就大打出手吧,望前輩指教!”
他有意撇開了官場稱呼,以使彼此親近。
吳乾仁道:“盛經子害人都是暗中下手,宮中死個把太監,侍衛或是宮女,向無人過問,因此大家都十分怕他。你武功高強,足能自保,只須防他暗算。盛經子武功極高,千萬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與他交手。”
公冶勳道:“就怕他糾纏不休,避不開。”
吳乾仁道:“盛經子心毒手狠,一向在宮中稱王稱霸,皇上不知究裡,起居生活都依託於他,使他更是目中無人。你幸得皇太孫寵信,他動不了你的烏紗,卻可以暗中要你的命,因此你要處處小心,嚴加防範。盛經子練成了一種指功,十分厲害,五指如鐵爪,稱做五龍指。幸而他秘技自珍,不傳他人,否則多造就出幾個徒弟來,更是禍害。”一頓又道:“盛經子充任皇上內侍,得到皇上寵幸,本該知足,但他醉心權勢,在宮中內侍、護衛中稱王稱霸不說,他還勾結朝官,結成死黨,錦衣衛指揮同知房天兆便是他的心腹。幸而皇上對他並不言聽計從,任用大臣多徵詢朝臣之見,否則他更是無法無天了。”又一頓,續道:“早年他與晉王交好,太子病故後,依長幼序也可立晉王為太子,但晉王殘暴無能,皇上厭惡,改立了皇太孫,盛經子仍自不平,否則他怎敢在皇太孫駕前這般放肆?因之你受皇太孫恩寵,他自是又忌又恨,不找你麻煩才是怪事。”
公冶勳道:“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指教!”
吳乾仁嘆口氣道:“除了盛經子,其他人也都爾虞我詐,在皇上駕前爭寵。我雖入宮較早,但不追逐權勢,做個御花園總管心願已足,你在宮中的日子長了,就會看得明白。上直親軍二十六衛領兵官,雖與盛經子少有往來,但彼此間也少不了勾心鬥角,你從來入仕做官,皇太孫這般寵信你,其他人能不眼熱?故奉勸你待人不可太爽直,小心禍從口出!”
公冶勳道:“入宮本非晚輩所願,但皇太孫殿下寵恩有加,就由不得晚輩了。”
吳乾仁道:“既來之,則安之,有事只管吩咐,我已得罪了盛經子,他遲早要算計我。”
公冶勳道:“前輩為晚輩仗義執言……”
吳乾仁接話道:“錯了,盛經子恨我已非一日,只是奈何不了我,是以遲遲不下手。”
公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