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鄭之彥就有了信心,“三天,只要熬過三天就行!
等三天後,巡撫駕臨揚州城,就能調兵遣將,不懼那數百蘇州人了!”
在現有官僚機制下,府縣衙門對林泰來辦法不多,鹽政衙門更無權管民事。
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軍民兼管,擁有足夠調兵權的巡撫了。
不過汪員外有點懷疑:“巡撫就能拿捏得住林泰來?
據我打聽到的訊息,林泰來和首輔公子關係匪淺!”
鄭之彥不忿的說:“如果只是一個首輔公子的朋友就能對我耀武揚威予取予求,那便開了個壞頭!
以後別人有樣學樣,我面對的刁難就不只是一個兩個了!”
同樣作為商人,汪員外承認鄭之彥的顧慮有道理,但辦事不是這麼辦的。
想了想後,只能勸道:“三思而後行。”
鄭之彥擔心汪員外對自己失去信心,從而產生什麼不良連鎖後果。
搞商業的都知道,信心比黃金更重要。
於是鄭員外便解釋說:“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觸及天下所有角落,更何況是首輔?
而且這次來的江北巡撫楊俊民也不是一般人,乃是原首輔張四維的同鄉親家,他父親乃是嘉靖隆慶朝的兵部尚書楊博,可以說是世家貴胄!
這位巡撫本身就是西北山陝勢力的代表,與申首輔絕對不是同陣營的。
而且這位巡撫出身富貴,人脈很廣,完全不怵申首輔。
我聽說,楊巡撫只是鍍金熬資歷而已,張四維臨終前向皇帝推薦過他,下一步就會晉升為戶部尚書。
最關鍵的是,楊巡撫家族同樣經商,對我們商人較為親切,而我們揚州西商後裔不少,所以合作意向也很大。”
汪員外還是嘆口氣,他不知為何想起了林泰來那自信的笑容和種種詭異的手腕。
難道林泰來事先不知道楊巡撫駕臨?林泰來這樣頂級的精細人物,如果還敢鬧事,那就說明仍然遊刃有餘。
越想越不對勁,汪員外再次勸說:“我的看法是,勸你與林泰來講和,不要再有鬥下去的想法了。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做箇中間人,盡力為你們牽線。
比如把白花魁送給林泰來,不管她有用沒用,可以堵住林泰來的嘴。
畢竟林泰來是打著追隨花魁的旗號,來揚州城鬧事的。”
如果不是還想從汪員外手裡借人,鄭之彥當場就想“呸”一聲。
難道只有服軟和賠償,才能與林泰來講和?
最後鄭員外咬牙道:“難道我這個揚州首富就不要面子的嗎?”
對鄭員外這句話,汪員外很不贊同,經商之人如果還死要面子,那就是魔怔了。
只能說,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鄭之彥,家業是繼承來的,沒有白手起家的經歷,所以欠缺了點“隱忍”。
話已至此,汪員外也就不再硬勸了。
有些話說得多了,反而會引起逆反心,甚至還會導致自己被懷疑。
鄭之彥痛飲了幾杯酒後,心情好了不少,拍案道:
“三日後,我就要在平山堂舉辦重修後的第一次雅集!
到那時,我會把楊巡撫也請到雅集,作為評獎人之一!
太倉州的文壇盟主王公,我也派人去請了,一定要將平山堂雅集辦成盛會!”
汪員外只感到蛋疼,見多識廣的他如今也看不準風向了。
看不準風向就難以投機,對商人而言實在太痛苦了。
碼字最痛苦的時候就是想不好下一階段情節,硬寫過渡章節的時候,不過今天有點思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