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說:“我只是在剛才一瞬間突然感到,時不我待,時間緊迫!
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浪費。
原本覺得目前時機不成熟,只是想在揚州城小試牛刀,刷一波存在感就北上。
等我在京師奪取了功名,然後想法子謀求一個揚州境內的官職,再大殺四方,鹽業也要,外貿也要,走私也要!
但現在,還是幹一票大的再走吧!”
高長江理解不了坐館的境界和思路,他只能感受到坐館那越來越大的雄心。
而且他還是理解不了那個叫吳襄的幼兒究竟有何特異,能讓坐館彷彿受了巨大刺激。
此後高長江去找了陸君弼,將林坐館的請託轉達了,請地頭蛇陸君弼幫忙去打探吳家底細。
陸君弼那所謂的鹽業關係,都是汪員外這邊的,他當即就前往汪宅。
但是汪慶汪員外並不在家,而是被鄭員外請走了,在大東門外的得意樓會談。
至於鄭員外為什麼要找汪員外,當然是因為最近傳言汪員外要與林解元合作,詳細條件都傳了好幾個版本。
鄭之彥壓抑著心裡的不滿,質問道:“你我兩家都是徽州同鄉,又都是吃鹽業這碗飯的,何故相煎太急?”
汪員外明知故問的說:“鄭老弟這是哪裡話?哥哥我怎麼聽不懂?”
鄭之彥喝道:“汪兄休要裝糊塗了!林泰來公開說出的那些條件,連我都要動心!”
汪員外無奈的回應道:“如果我說,之前我與林泰來素不相識,我也是被他矇在鼓裡,鄭老弟信麼?”
“我倒是很想相信!”鄭之彥冷笑著說:“但我更害怕背後被捅刀子。”
汪員外解釋說:“如果我真與林泰來達成了合作,他又怎會當眾說出那些條件!”
鄭之彥很敏銳的說:“看來你們的確談過了,只是沒有談成而已。”
汪員外:“”
看來鄭之彥最近確實很窩火,積累了大量的負面情緒。
自己今天居然成了鄭之彥發洩負面情緒的垃圾桶,怎麼說也說不清了。
但與此同時,被諷刺質疑的汪員外也有點惱火,大家都是鹽業豪強,誰沒點脾氣?
雖然汪家實力不如鄭家,但在揚州也是排名前十的鹽商好不好?
你鄭之彥如果不是有個好爺爺好爹,又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與他汪慶談話?
正當汪員外準備也發一下脾氣,展示出揚州十大鹽商之一風采的時候,忽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衝上了得意樓的二樓。
只聽來人叫道:“鄭朝奉!不好了,鄭氏武館遭到了那幫蘇州人的圍攻!”
所謂鄭氏武館,其實就是豢養打手的地方,上次鄭家一百多打手主力被打傷後,全在這裡養傷。
鄭之彥聞言臉色大變,急忙問道:“狀況如何?”
那人稟報道:“這兩日新集結的幾十個護院完全擋不住,所有傷員全都又被打了一遍!
還被抓走了十來個人,都是各隊的頭領!”
鄭員外頓時氣得破口大罵:“混賬!王八蛋!爛人辣子!”
這行為完全不講江湖道義了!對手打完了在家養傷,還要再衝進去打一遍,這是什麼豪傑?
罵完了後,鄭員外沒有出氣感覺,心裡還是極為憋屈!
縱然有十萬貫家財,也沒法在幾天內變出幾百個精銳打手啊!
面對不講理的四五百敵方打手,這下就有點尷尬了。
這兩天好不容易花費重金,臨時湊起了幾十個打手先當護院,結果又被廢了!
這個節奏,讓有錢沒處使的鄭員外感到特別操蛋!
就是相對更理中客的汪員外,聽到鄭氏武館又被“蘇州鄉親”掃了的訊息,也是莫名其妙。
他實在不能理解,林泰來這樣做有何意義?
如果是為了震懾和摧毀鄭家短期內戰鬥力,前幾天十字街頭大戰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這時候,再一次陷入無人可用處境的鄭之彥看向汪員外,硬擠出了幾分笑臉:
“老兄手頭能調動多少人?可否借給鄭家?”
這是今天鄭之彥第一次好聲好語的對汪員外說話,畢竟形勢比人強,他急需人手維護安全感。
否則的話,鄭員外就會感覺,鄭家像是完全不設防的美女。
汪員外沒有猶豫的回答說:“借人給你可以,但你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