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陰暗,不斷聚攏的烏雲猶如泰山壓頂,讓人感覺沉重,壓抑。
暴動的靈力不斷在身體裡衝撞,肆虐,徐青菡的口中不斷冒出鮮血,一身冰肌此時已皮開肉綻,徹底成了一個血人,僅剩的那一點神識,也在血刺蟒威壓的不斷衝擊之下,一點一點潰敗。
她那雙風情無限的眸子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那奮戰血刺蟒的人在她眼裡越變越模糊,最後,終於合上,昏迷了過去。
吧嗒!
雨落了下來,沖洗著這片狼藉的大地,衝散空氣裡滔天的血腥味。
戰鬥還在繼續,兩人一蟒,一人在蛇頭,負隅頑抗,一人在蛇尾,昏迷著也不忘抽取那令她痛苦不堪的靈力。
本以為必敗無疑,毫無生機的戰鬥,卻在北辰逝和徐青菡兩人誓死不放棄的抗爭之下,兩天後,以血刺蟒被抽乾靈力,身體被北辰逝怒斬為兩段結束了戰局。
磅礴大雨中,北辰逝的身形搖搖欲墜,他用長劍支撐著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鮮紅的血液混雜著雨水,從他泡得發白的手掌,沿著寒光凜凜的劍身流向地面。
半響之後,他終於重聚了一絲絲力氣,勉強能站穩了身體,隨即邁著無比沉重的步子,向著不遠處那依舊緊抱著蛇尾,生死不知的人走去。
不過是十幾米的距離,他卻彷彿花了一輩子的時間。當看到那衣不蔽體,渾身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被雨水泡得浮腫,腐爛的人時,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什麼填滿,又猛地被挖空,痛得他渾身發顫。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人,像對待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把她藏在他的法衣之下,隔絕大雨的衝擊。
那暴動的靈力不斷衝撞著她的身體,刺眼的鮮血如泉水一般從她的小嘴湧出來,任他怎麼擦拭都擦不乾淨。
轟隆——
電閃雷鳴,黑壓壓的雨幕之中,偶爾能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子在雨中行走,那踉蹌的身形,似乎下一秒他們就要跌倒在大雨裡,再也起不來。
“閣下~”
“北辰閣下——”
“閣下,您在哪裡?”
不知道過了過久,雨幕中多了御劍飛行的人,他們駕著飛劍,低低飛行在這片狼藉的大地,不斷叫喊,尋找。
“那裡有人!”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其他人頓時聚集了過來,“在哪裡?”
多年後,這些人依舊記得在那個傾盆大雨的天氣,那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北辰閣下,帶著一身重傷,拖著一條斷裂的左腿和被扭曲成幾段的手臂,抱著一個女子,在大雨中蹣跚前行的畫面。
“不,不要……。快走……。不要死……。”床榻上,男人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額上汗珠滾滾。
“他這是陷入夢魘了?”床邊的人道。
“應該不是,大抵是牽掛某人,心不安。”另一人道。
“之前就建議不要把他們兩個分開,你沒見他把人家抱得那麼近,那得多在乎才做到這份上啊,你們這幫人可真狠心。”
“男女授受不親,他們的傷口要處理,衣服要換,不分開怎麼行!”
“那現在該處理的也處理了,該換的也還了,怎麼不見你們把人送回來。”
“傷勢太重,不合適移動。”
“切!什麼爛藉口!以你的實力,不傷分毫移動一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人家四個孩子在床前守著,要去你去!”
床邊的兩人還在爭吵,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嘶啞的聲音從他乾裂的唇瓣裡艱難吐出,“她呢?”
床邊的人一怔,隨即驚喜出聲,“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她呢?”彷彿沒有聽到翼雲關切的話語,北辰逝重複道,蒼白的臉上神色焦灼。
翼雲無奈嘆了一口氣,“比你糟糕,傷勢太重,身體被摧毀得厲害,連老祖也沒有辦法。”
“連老祖都沒有辦法麼……。”北辰逝低喃,雙目空洞。
翼雲見此,心裡也不好受,“老祖雖然措手無策,但好在她的情況沒有繼續惡化,目前他們正在商討醫治的法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了,短時間內她不會有事的。”
北辰逝雙目無神望著房頂,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翼雲的話聽進去。
另一個房間,熠金疾風赤火盈木四個孩子站在徐青菡的床前,眼睛通紅。
赤火:“大哥,孃親怎麼睡那麼久都不醒?”
“孃親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