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和父親言明,我和四師傅將兩個哥哥都救到了師門。從此……從此女兒找盡世間珍藥來救治兩個哥哥的命。只要是兩個哥哥需要的,即使是南疆十六峒和西陲八場的藥圃,女兒也毫無顧慮的去過許多次。盜靈藥。”
南疆十六峒?西陲八場?盜?顧自強不是不明白這兩個地方在江湖中的地位,女兒所為是冒多大的險啊。“那……那……麥子,你你……”
“如此反覆幾次後,久賊必犯,女兒被他們抓了個現行。”
南疆十六峒和西陲八場的人都不好惹啊,被抓住了必死無疑,雖然女兒現在好生生的活在眼前,可想起女兒差點……顧自強一陣陣的心痛,“我兒如何逃脫的?”
“毀了人家的寶藥如何逃得脫?”笑得極是無奈,顧青麥繼續說道:“爹是不知道他們哭得有多傷心,唉……反正女兒上了賊船再也下不來了,只有順著他們的意思將那些峒主也好、場主也罷的令牌都奪了過來。”
“顧三郎!”顧自強驚呼一聲,嚇得癱軟到了太師椅中。萬不想那名震三方的顧三郎是自己的女兒麥子?當初他還笑言那顧三郎和他五百年前是一家?想到這裡,顧自強苦笑起來。
“救活大哥、二哥不是一天、一月、一年的事,也許十年也未見得有成效,也許根本就救不活。所以,這件事女兒一直沒有告訴爹是怕爹又傷心一次。再加上朝庭已加追封,如果兩個哥哥起死回生的話,爹必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是啊。如今一晃已過十餘年,如果說兩個兒子活著,定然是欺君之罪。可是,兒子活著對他是最好的安慰啊。“我親自和陛下解釋去。”
顧青麥苦笑一聲,搖頭,“爹,朝庭的事你還沒有看穿?陛下會打自己的臉?”
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何況一朝天子的聖諭?觸及皇權,又有哪個天子會收回自己的聖諭?顧自強明白這個道理,他心生一股悲切,難怪女兒時有說出一些‘逝者已逝,要那麼多榮耀做什麼?不但不是榮耀,也許還會成為生者的絆腳石,的話,原以為女兒那番話是看穿世事,現在才知女兒是為了兩個哥哥活著卻不能大白於天下而生煩擾。
“麥子,爹本來想留在京城,留在你身邊伴著你以彌補將你打小送入師門導致我們父女長期分離的遺憾。可萬不想……萬不想……麥子,爹要和陛下說身染重疾日夜思念故土,這樣的話,爹帶著你的兩個哥哥到故土隱名埋姓,過著隱居的生活。只是你……從此後你……”又要孤單一人了。
其實父親的一生也很慘,中年喪子、喪妻,晚年軟禁,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早被磨得始消殆盡,如今只想和她一起平平安安的渡過晚年。可如今兒子起死回生偏偏是活死人,活死人也就罷了還成了人家手上的棋子?這個打擊無疑會將老父親又摧老三分。可事出緊急,不得不說啊。顧青麥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蹲在顧自強的面前,擦著顧自強臉上的淚花,“爹,沒用了。二哥活過來了,可女兒不敢保證大哥活過來了沒有。如今只有二哥一人歸來,可是爹,二哥是……是活死人啦。”
活死人?顧自強再度震驚了。模模糊糊的將女兒所述的一切聽了進去,一時間他老淚縱橫,“穹兒居然去刺殺雲兒?”東方家、顧家的恩怨真就再也解不開了?
世事就是這般難測,現在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許胤祥肯定會別有用心的將二哥顧昊穹推出來,一來作為要挾東方隨雲不得拿出燕子塢罪證的籌碼,二來可以將東方隨雲的注意力全然轉移到顧家、東方家的仇恨上來。
“爹,女兒可以肯定一件事。許胤祥肯定是想以二哥的訊息作為和相爺交換燕子塢罪證的條件,可相爺……暫時必定不會答應。”眼見父親神情疑惑,顧青麥將燕子塢慘案一事詳細說了一遍,又道:“一來,他是大業皇朝的宰相,大業皇朝的立國之本講究禮、法、義、信、誠,他不會因了私情枉顧國法。二來,他也知道二哥一旦現世,顧家將是滿門抄斬之罪,女兒斗膽認為,相爺一定會掂量掂量女兒的死活。”
因了先前知道兒子存活世間卻又是活死人的訊息對他打擊過大,讓他暫時失了方寸。如今顧自強已是收回心神,“麥子,你的意思是說,雲兒不會拿燕子塢慘案的罪證和許胤祥交換,但云兒也不會這麼快的將那些罪證呈獻給陛下?”
顧青麥直是點頭。“以女兒對相爺的理解,他暫時不會交出燕子塢慘案的罪證,那樣許胤祥也將不透露出二哥尚活在世上的訊息。如此一來,雙方各自守著把柄以靜制動。”
顧自強虎目中再度露出精明強幹之神,一掃先前的疲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