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禮,又說到,“不過殿下確實讓奴才帶了句話給您。”
不用聽劉玉潔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觀言淡定道,“殿下說,他跟您之間必然要有個了結,如此……他此生,乃至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見到你。”
不知不覺青色的天開始飄起了雪花,劉玉潔立在珠簾飛罩後的十八幅臘梅雙面繡屏風下,下人都遠遠的站在朱漆廊外,而觀言微微躬身若無其事的傳達韓敬已的話: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見到她。
劉玉潔抬眸,目光落在觀言垂下的眼簾,輕啟紅唇,“好啊。那也請你替我告訴殿下,我前世便就想這樣。”
觀言不置可否,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這番話自然第一時間傳進了韓敬已耳中。
他在安喜殿閒逛,雖是瑞雪不斷,但這裡的宮人比任何地方都勤快,每一個角落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就連樹梢的堆雪也被人用小刷子刷乾淨。
安喜殿沒有一片雪,陽光照進來,曬得琉璃瓦上的飛簷走獸異常奪目。韓敬已瞥了觀言一眼,“好了,我給你的最後一件事已經做完,你自由了,走吧。”
觀言微微顫抖,半晌才道,“只要殿下願意……我們還有退路。”
韓敬已冷笑一聲,“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退路。”
他想要的不過是劉玉潔的心,這恰恰是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此時的四皇子府一片肅穆。
韓琢沉靜坐在主位上,直到沈肅的話說完,他依然沒有動靜,半晌才用極淡的語氣道,“前太子還活著,這樣很好,他在一天,我便敬他一日,就當是為父皇還債。”
也就是明日朝賀……不管如何都要留住前太子的命。
沈肅道,“臣儘量。”
所有人馬皆已佈置到位。
年初一,長安一片張燈結綵,一年一度的盛宴又拉開帷幕,慈寧殿香風陣陣,一排排風姿綽約的外命婦按品大妝前來覲見,殿內絲竹悅耳,宮女往來不斷,暖風融融,一片歡歌笑語。
劉玉冉陪在範氏身邊,心底隱隱不安。
此時的五城兵馬司盡數出動,守住了皇宮各處大小要道,駐紮長安的各營亦整裝待發,隨時候命,勤王之兵直逼長安,已經過永州。
沈肅料定韓敬已早有準備,最壞的結果是他有後招,比如利用控鶴樓資源呼叫北部將士,那麼長安必然有場惡戰,腥風血雨在所難免。但勝利只是時間的問題,縱使韓敬已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與俱蘭和阜南道兩處軍事要地的軍隊長期抗衡,不過這個人喜怒無常,做點讓別人頭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沈肅安排各駐營守在原地待命,一旦有叛軍出沒也好做萬全之策。
然而宴會過半,宮外也未傳來叛軍訊息,再加上有人回稟韓敬已自昨夜就不曾踏出安喜殿,沈肅猜測他很可能逃走。
韓琢立即下令搜宮,關鍵時刻也顧不得面子,唯有先拿下這個逆賊再向前太子請罪。
一群重臣被莫名其妙攔在養心殿外,不時竊竊私語。聖上龍體欠安,不能下床,所以大家聚過來磕幾個頭聊表心意,誰知殺出一群錦衣衛,各個鷹揚虎視,氣勢逼人,有位僉事模樣的說話十分客氣,請眾人先去殿外的暖閣喝茶,可惜語氣堅硬,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雖說這等情況毫無預兆,不過這群大臣也不傻,頓時就預感到可能要發生什麼事。當然這其中也有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的人。
果不其然,只見應該待在紫宸殿的四皇子韓琢,受傷還未痊癒的韓琢,居然氣色甚好的信步走來,周圍簇擁一群銀甲執劍的侍衛。
大臣們傻眼了,腦子裡竄出“逼宮篡位”四個字,姓韓的怎麼就愛搞這套。一時間眾人心思各不相同,不停糾結是裝聾作啞明哲保身還是跳出來保護聖上?
說保護有點誇張,這群文臣手無縛雞之力,還不如直接給聖上陪葬呢。
就在眾人左右煎熬之際,韓琢已經帶人踏進養心殿。
一名腰佩正三品魚符的錦衣衛跳出來,命韓琢不得近前。
韓琢沉聲道,“韓琢特來拜見皇伯父。也有話要對皇伯父說,不管多少仇怨理應隨著父皇仙去化解,皇伯父手裡的控鶴軍固然可怕,但真打起來毀掉的卻是我們韓姓大周的江山。”
那錦衣衛不相讓,直到一名正藍袍的內侍揣著拂塵走出來,是懷良,他眯著眼打量韓琢,漠然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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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肅帶人從外圍往裡,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