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防身。”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的小匕首,手柄纖細,正適合她柔柔嫩嫩的小手一把抓握,大小合適。
這匕首最大的精妙是有一處機關,浸入毒液,一旦扎進血肉就會自動流出,幾乎一擊斃命,刀刃是他親手開的鋒,異常鋒利,吹可斷髮。
他知道,她需要一個趁手的武器。
劉玉潔從黑市買的那把匕首一看就是男人用的,抓握時小手根本包不住,此刻忽然握住一把大小几乎像是為自己量身定製的……激動心情可想而知。
“你在哪裡買的?”她雙眸生輝,兩隻小手攥著手柄反覆摩/擦,沈肅眼睛一熱,面紅耳赤的驅趕那一瞬間腦中奇怪的畫面。
“你怎麼了?”她眉心微蹙。
還好沈肅性情堅毅,瞬間趕走遐思,淡然道,“市舶司。”
市舶司啊,那裡都是海外淘來的寶貝,可遇不可求,劉玉潔很想收下這個禮物,但理智提醒她男人的殷勤都是別有所圖,而她,根本就不想欠他。
利用歸利用,但物質方面還是劃清界限比較好,這一點前世今生都一樣。
她曾厚著臉皮討好他,拍過蹩腳的馬屁,但他送她的珠寶首飾,皆被賞給下人,這是她身為一個世家貴女的傲骨。她也時時刻刻告誡自己,可以利用沈肅,但不能依賴他,依賴會使人上癮,並且暴露自己的軟弱,從而被人掌控鼓掌之中。
“這正是我需要的。”她說。
“這正是送給你的。”
“謝謝,加上鏢局的五百兩銀票,我這裡總共還有一千三百兩,不知夠不夠?”劉玉潔利落的收起匕首,同時將懷裡的小荷包遞給沈肅。
“當男人送你禮物,你可以拒收,但不能用這種方式侮辱他。”沈肅目光平靜。
“可是我想要。”
“我不想給了,還給我。”
這……她頭一回見識前頭送人東西后頭就要收走的,一時愣住,忘了反擊。
又是這副表情,讓他失去抵抗的能力。沈肅垂眸,半晌忽然抬手摸了摸她漂亮的後腦勺,“匕首的事下回再說,你且收好了,”不等她開口,忽然轉移話題,“我問你,你身上哪來這些銀票?”
被劫走之前,她應該是去一甌茶齋的路上,絕不可能放這麼多銀票在身。
這大概不是個好問題,她頓了頓,如實答,“偷的。”
偷韓敬已的,幸運的是他並未追究。
“不是不喜歡欠人情?為何拿他的?”
這能一樣嗎?劉玉潔脫口而出,“他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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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長安的劉玉冉也在面對一個非人類——殺人狂魔方曉恆。
方芳將她看上的花草一一點出,方曉恆點點頭,示意下人一一搬上車,然後付了錢,劉玉冉方才魂歸本體。
可是抬眸四顧,哪裡還有方二郎的影子!
回去之後,她寢食難安,總夢見方二郎騎馬衝進府裡,對阿爹掏出一張借據,揚言她欠了他錢。阿爹震怒,惱她暗地裡與方二郎有來往,便將她許給方二郎,眨眼就是洞房花燭,一身大紅繭綢衣袍的方二郎推門而入,提著一把大刀。
她幾乎要崩潰了,肚子忽然變大。
這,這怎麼一進洞房就大了?!
方二郎問:“你怎麼吃這麼多?”
對對,她是吃撐得。
“不是撐得,是懷孕,四個月?”殺人狂魔兩眼放光。
四個月,四個月!他曾殺了懷孕四個月的通房!
劉玉冉尖聲哭叫,忽然被方二郎俯身吻住。
這離奇荒誕且無恥的噩夢在這一吻中驚醒,劉玉冉的耳朵是紅色的,臉卻蒼白。
熬不住精神的折磨,她找到方芳,手忙腳亂將銀票塞給她。彷彿這樣就能跟方二郎一點關係也沒有。
方芳很受傷,“花是我送給你的呀!”
“但錢不是你的,這個請轉交令兄,而我早已收下你的心意……”
這個……方芳實在不知說啥好,忽然回頭喊一嗓子,“方曉恆,有人還你錢!”
劉玉冉幾乎要暈過去。方曉恆俊美的臉龐自遊廊深處繞出,神情淡漠。
我給你就是要你轉交的啊,你怎麼能把他喊出來?此時此刻,劉玉冉跟方芳絕交的心都有。
“錢呢?”方曉恆問。
吶。方芳將銀票遞過去。
方曉恆掃了眼,揣進衣襟,又摸出兩角銀子丟給渾身僵硬的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