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漫長的婚約 作者:白寒

。”他要我再俯身向前些,我只好彎著膝蓋聽他說話。我聽他說道:“我們先把他們痛宰了一番。我們攻下了第一線和第二線,一個人也沒損失。攻到第三線時,他們全力反擊,把我們殺得落花流水。”&nbsp&nbsp&nbsp&nbsp

‘黃昏賓果’(9)

他閉上眼睛,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口吸著氣。他吸進去的都是火車排出來的黑煙。一堆力氣尚存的英國、法國和美國傷兵在車門前爭先恐後地想擠上火車去。我又問了他一遍:“你確定那五個人都死了嗎?”他用鄙視和嘲笑的眼神看著我:“憲兵司令,你真的還在為他們著想?五個人中你希望哪一個能逃離困境?”我說:“隨便哪個。別叫我憲兵司令。” 他重新把眼睛閉上。我感覺得到他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他沒辦法說。小姐,也許你聽了以後感到非常失望,可是我告訴你的都是實情。我不願意撒謊瞞騙,讓你存有虛幻的希望。我覺得那樣做實在很卑鄙。我聽到他們點到我的名字叫我上火車,救護兵也在驅趕我離去,要我不要打擾重傷兵。這時,查多羅嘴角邊掛著一個即將遠離世間的微笑,轉頭對我說:“如果我有錢的話,我很想跟你賭兩個金路易,把賭注押在‘矢車菊’身上。他用一隻手在雪地中堆了一個雪人。可是我的錢都花在女人身上了。”這是我聽到他說的最後幾句話。 後來,當火車往後方駛去時,我拄著柺杖,跌跌撞撞,摔了十多次跤,穿越每一節車廂,想尋找查多羅的蹤跡。可是此後再也沒見過他。也許他不在那列火車上。也許上火車前他就斷了氣。死神的脾氣永遠不可捉摸。就拿我來說吧,我十月就退伍了,比停戰協定早了一個月,可說是死裡逃生。我應該為自己的好運道感到慶幸,好好享受一下得來不易的退休俸祿。 結果呢,我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病床上。我在昂熱市的一個醫院裡休養時,居然患了老百姓的病,這該死的西班牙流行性感冒。他們告訴我,我已經復原了,後遺症沒什麼大礙。現在,我連明天早上會不會醒來都不知道。&nbsp&nbsp&nbsp&nbsp

未婚寡婦(1)

瑪蒂爾德開啟的第二件東西,是一張四邊已經起毛邊的紙。這就是艾斯普蘭薩一提再提的、那張指揮官交給他的打字犯人名單: 巴斯多施·布蓋——木匠,巴黎人,一九弗朗西斯·蓋納爾——焊接工,塞納河區人,一九五貝努瓦·諾特達姆——農人,多爾多涅省人,一九六安琪·巴辛那諾——羅納河區人,一九一讓·朗格奈——漁民,夏朗德省,一九一七在這張既沒有箋頭,也沒有任何印章的紙下方寫著幾個字。左邊的字型圓圓的:“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星期六晚間二十二時三十分,爾本·查多羅,下士。”在比較靠右的地方,簽著“班傑明·高爾德,下士”,字型相當幼稚。瑪蒂爾德重新拿起照片,毫無困難地就認出了“愛斯基摩”、“六分錢”、“那個人”和“普通法”。當她聽艾斯普蘭薩講述時,心頭就刻畫出他們的模樣,現在和照片一對照,發覺他們就跟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只有一點不同,她沒想到他們四個人都留著八字鬍,另外,由於他們都很疲倦,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站在他們旁邊的瑪奈克簡直就像一個迷路的孩童。 接著,瑪蒂爾德看了艾斯普蘭薩的信。信抄在紫色的信紙上,墨水已褪色成近灰色。她按照排列順序去唸,而沒特別去先找瑪奈克的信。有什麼用?他從軍的七個月中,她總共接到了他六十三封信和明信片。她每封都念過那麼多遍,熟得可以一字不誤地背誦出來。 漸漸落入大海的太陽光透過鬆樹,照在她房間的大窗戶上,映出一片紫色的光。 巴斯多施·布蓋給路易·戴西爾的信 巴黎阿美洛街二十七號小路易咖啡館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前線 破鼻子: 如果你見到維羅,告訴她我祝她新年好,告訴她我很想念她,告訴她我很難過她不理我了。告訴她如果我沒生還,我臨終前想的是她,是我們一起度過的幸福時刻,我生命中的美好時光。你把我存在你那裡的錢交給她。我知道錢不多,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我多麼希望她能有個美滿的人生。 我也常常想起你,好夥伴。想起我們在你酒吧檯上擲骰子,你把我打得一敗塗地,還有我們一起喝一杯時說的笑話——這才是我最懷念的。 我被調到別的地方去了。如果你有一段時間沒接到我的信,不要擔心,我一切都好。 好了,幫我問候其他的夥伴。 祝你長命百歲布蓋 又及: 告訴你一件你聽了一定很高興的事。我後來碰到“硬餅乾”,我跟他言歸於好了。我們兩個當初都太意氣用事了。 � 弗朗西斯·蓋納爾給戴蕾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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