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軍閥不來搗亂偷襲。如今的曹操實力不足,不得不考慮與孫家結為姻親,再求謀劃。
現在的問題是,孫堅去後,只有孫策一個成了年的長子,其餘幾個兒子雖未及冠,但也可以許婚。只有一個女兒尚幼,不可能嫁到北方來。
怪不得曹卉臉色不大好看,曹家最年長的女兒就是她了,雖然她也未到適婚的年紀,可……
“莫怕,你父親不會把你嫁過去的,他應是要為丕兒謀一門婚事。孫堅的女兒雖然還小,可他還有侄孫女,也是一樣的。”
聽說孫堅有個侄子,比孫策年紀大些,女兒同曹丕差不多大,即便嫁不過來,也可先訂婚,交換信物。
任昭容默不作聲地聽著,手上為丁夫人削了個梨,削得皮斷了好幾次,令她很是惱火。
原來離開司空府之前,丁夫人說曹丕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是這個意思。
曹卉鬆了口氣,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任昭容一眼,心裡另有盤算。
“可是阿母,女兒再過一兩年也該許婚了,您要是不給我做主,那我的婚事豈不是由卞氏說了算?!”曹卉拉了拉丁夫人的袖子,面上的慌張是絲毫不假。
“你急什麼,沒羞沒臊的。”丁夫人瞥了曹卉一眼,一點也不著急。
倒是任昭容比曹卉還大些,哪怕她更不著急,丁夫人卻滿心掛念著。
只是……曹昂不在了。
丁夫人心中的苦水越釀越多,她總是在後悔,後悔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裡不該將曹昂逼得太緊,逼他去做曹昂不願做的事情。她應該聽姜氏的話,來日方長,再過幾年她總是能等到曹昂同任昭容一起承歡膝下的……
可如今……
曹操沒有食言,像一陣旋風似的,帶著大軍南征張繡,勢要讓對方嚐嚐喪氣的滋味。曹丕也是隨軍的,但他卻沒有來得及過來告別。
或許道別、再會之類的話還是少說為妙,除了一個懸而未定的歸期和一句憂心忡忡的保重,他們誰也不能留給對方再多的東西了。
曹丕走後,代替他來送曹卉探望丁夫人的人變成了夏侯兄弟。原本任昭容以為只有夏侯尚一個人,不知後面還跟了個夏侯楙。
曹卉每月都要出府三五次,均是往丁夫人這裡來,一來就是呆上一整天,夏侯兄弟也陪著她等。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曹卉變得愈加溫婉,就像個真正未諳人事的小女孩。不過當她講起曹操正室夫人的位子尚還空置時,笑意中即劃過一絲精明。
藉著曹卉常來這裡的功夫,任昭容跟夏侯兄弟熟悉了不少。只是曹卉偶爾撞見他們聊天時,俊俏的臉就會黑一黑。到了後來,夏侯尚才極為厚道地笑著告訴她:“阿卉喜歡懋呢。”
她早就猜想曹卉是中意夏侯楙夏侯尚中的某一個,但因他們總是一塊行動,曹卉又是個小人精,一時並不好分辨。
這會兒任昭容與夏侯尚的關係已經很近了,她得到夏侯尚的肯定答案後,還笑道:“哦?我還以為她心儀之人是你呢。”
夏侯尚連連擺手,看的任昭容笑個不停。
不過從那以後,她就鮮少與夏侯楙說話,轉而同夏侯尚走得更近了些。至於夏侯尚,不知在何時與隔壁的孫仲搭上了線,孫玪對他也很友好,他還常常去他們家蹭些瓜果吃。
任昭容手上掂著一個橘子,靜靜地聽夏侯尚與孫仲交流切磋箭術。
孫玪也在聽,面上掛著淺笑,直到夏侯尚說起曹丕時,她的神情才變了變。
“我有個表兄弟,叫丕。他箭術極為出色,我們這一輩的男兒裡,還沒有能比得過他的!他的年紀比我還要小些,可他確實很厲害。”夏侯尚興致勃勃地同孫仲介紹著,還道改日去城外比試比試。
他們年紀相近,差不過五歲,夏侯尚小些,就把孫仲當作前輩。
任昭容剝著手上的橘子,愈發懷疑孫仲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等阿丕回來,可要他見識見識孫兄的騎射功夫!”那廂夏侯尚又朗聲而道。
他這是自做主替曹丕下了戰書啊。
任昭容與孫玪齊齊望向那邊,同時看到孫仲笑著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