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要是真的平安無事她剛剛怎麼會好端端地做那種夢?
她不想再像四年前那樣,只能在後面為他擔憂焦心,卻不能幫上他一點兒忙。
宋華芷抬手覆到了姚景昊的手背上:“你陪七妹一起去吧!就算你們幫不上忙,也好過在後頭只能七上八下地擔心。”
姚景昊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往外走去的時候,意外碰到了一個故人。
姚景昊和宋華芷臉上不見有什麼表情,姚景語卻是大吃一驚。
她看著那張明明一模一樣的臉,但卻找不到半分熟悉的年輕婦人,好久才張合著唇瓣開口:“你是……凌仙兒?”
此時的凌仙兒看著她完全是像看著個陌生人,甚至眼中隱隱還帶著仇恨。
姚景語一頭霧水,也奇怪她為何會在這裡。
彼時,凌仙兒彎了彎唇,率先開口:“你是否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姚景語卻是好奇,但這一點好奇比不上她迫切想知道宋珏是否安好。
聽著凌仙兒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她皺了皺眉,準備越過她離開。
凌仙兒笑道:“你不用急著去找宋珏,咱們不如先聊聊如何?有些事情我想你肯定想知道。”
姚景語看了姚景昊一眼,姚景昊剛好也不想她剛醒過來就奔波跋涉,於是便道:“你留下來,我帶著人去找宋珏,一定把人帶回來!”
凌仙兒要單獨和姚景語說話,兩人坐到了姚景語屋外的石凳上。
凌仙兒看著她與當年無甚變化的相貌,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臉上有礙眼印記的無鹽醜女,要是她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情,當初在給姚景語醫臉的時候她就會直接毒死她,而不是按照趙楠的吩咐只是下不會危及性命的藥。
“還記得當初你和宋珏成親的時候中的那次毒,那是我下的。雖然那時候我是為了師父的性命被趙楠所逼,但是後來我也的確沒想過要提醒你,那毒就下在我給你治臉的藥裡。”凌仙兒先開口,卻是一臉的平靜。
姚景語不明白,難道那個時候她想讓她死?
凌仙兒見她臉上略有迷茫,卻答非所問道:“你應該見過荀兒吧?”
荀兒?齊荀?
姚景語恍若一瞬間恍然大悟,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齊荀是你的兒子?”
如果是的話,算算時間,應該是她在姚國公府裡為姚景昇治病的時候有的,若是有了孩子……
“既然你當年懷了孩子,為什麼還要離開?”姚景語問道。
凌仙兒彎起嘴角,輕聲笑了笑:“其實他並不知道他碰過我,那也只是一場意外,可那場意外裡面,從頭到尾,他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姚景語面上略微有些不自在,卻還是聽凌仙兒繼續說了下去:“他醒來後,大約以為那是自己的一場春夢。他不知道,我也沒說,其實當年離開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腹中有了孩子。”
不過,即便是知道的話,大概她也會走,畢竟誰能忍得了自己孩子的父親心心念念地想著別的女人呢?
姚景語思忖著問道:“既然這樣,齊荀又是怎麼會到他身邊的?”
凌仙兒垂了下眸,似乎是有些失落又像是有些傷心。
當時她懷了孩子只能回去投靠父親,父親先是差點讓人將她打死,罵她不知廉恥未婚先孕。後來有一天,不知怎的就變了態度。
等到她們母子突然被送到姚景昇身邊的時候,她這才知道原委。
原來,父親還念著死去的凌皇后,一直站在宋華沐那邊,他利用她們母子倆,在兩邊遊刃,為宋華沐謀好處。
其實一開始凌仙兒對姚景語是羨慕居多,偶爾也會嫉妒,不告訴她她中了毒的事情是她做過的最壞的一件事了。
但後來,隨著在姚景昇身邊待得越長,見他不僅不待見她,連帶著對她的兒子都不看重的時候,她漸漸地就扭曲了,她把這一切歸咎到了姚景語頭上。
就像現在,她看著姚景語冷笑道:“你一定不知道,宋珏為了替你解毒,廢了自己的武功吧?”
姚景語豁然變色:“你說的都是真的?”
凌仙兒冷哼了一聲:“我有必要騙你麼?”
如果宋珏真的沒了武功,他還去找姚景昇的話,那豈不是去自尋死路嗎?
姚景語心裡驟然憤怒,明明說好了兩個人以後要共同進退的,為什麼他每次都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