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和孩子們都會等著你的。”她說。
昭德五年三月十六,徵西大軍誓師出發。
路上行程三個月,於六月中旬抵達邊境鄴城。
西域多沙漠黃石,鄴城也不遑多讓,氣候環境及其惡劣,遠非京城所能比。
幸得宋瑾帶出來的這支軍隊,有很大一部分是當年黑風山裡惡劣環境訓練出來的。
彼時,鄴城守備府。
鄴城守備名喚程元豐,在鄴城已經待了有二十多年,守城經驗十分豐富。
此次,若非是他佈置得當,只怕在宋瑾帶著軍隊到來之前,鄴城便已經淪陷了。
程元豐看了眼坐在上首身穿銀灰色鎧甲的女子,並沒有因為她年輕因為她是女子便有半分輕慢,而是恭恭敬敬地將最近這大半年來西域以及鄴城的情況詳細稟報了一遍。
“原本西域那些小國就是一盤散沙,雖然偶有搶劫過往行商的舉動,但卻是從不敢侵犯鄴城。”
“此次帶頭的是西域十八國裡的若羌國,據說這起事的首領便是若羌國明聖公主的駙馬。臣慚愧,至今未能打探到此人的身份,只是幾次交戰,遠遠相望,此人著一身紅衣並金絲面具,不及而立,但觀身形,倒像是咱們中原人。”
聽完程元豐的稟報之後,林軒輕嗤一聲:“豔紅衣裳金絲面具,難不成此人是在效仿當年的夜殺首領麼?”
外人不知道,宋瑾和林軒卻是知道那人就是宋珏,若果真如此的話,這人或許還是他們的故人。
只不過,一時之間,倒是沒有頭緒。
宋瑾親臨鄴城之後的這三個月裡,大軍同西域大大小小打了有五十多場戰役。
宋瑀驍勇善戰,林軒運籌帷幄,然對方那個紅衣男子卻也並非易與之輩。
三個月下來,雙方各有損傷,戰事膠著了起來。
彼時,中軍大帳中,西域那邊來了使者。
或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那人雖是胡人,但對中原禮儀倒是極其清楚。
宋瑾聽完他的稟報之後,卻是若有所思般挑眉一笑:“你們說要減輕歲貢,但為何不派使臣進京,卻偏要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宋瑾自登基以來,施行仁政關心民生,且天下已定,再無殺伐,若非不可避免,她是不願興起戰事的。
可不興戰事,不足以立其威。
和平與繁榮、威嚴與氣勢,從來都是打出來的。
尤其對西域這種好勇鬥狠的民族來說,父皇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挑事,但她登基了他們便又蠢蠢欲動,所以只有將他們打怕了,他們才會真真正正地心悅誠服。
彼時,使臣道:“我們的首領也是中原人,若非萬不得已,我們自然也不願意興兵殺伐。”
宋瑾輕輕一笑,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
然面上卻沒有任何舉動,而是聽他繼續說了下去:“首領大人誠意十足,若是陛下有意和談,那麼他願意親臨請罪。”
親臨請罪?
宋瑾若有所思地和林軒相互對視了一眼。
片刻,宋瑾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既如此,那便三日之後,朕在鄴城等著你們那位偉大的首領。”
她倒想看看此人是何方神聖!
……
夜幕深沉,男子溫柔的吻一路順著女子雪白的脖頸而上,最後輕輕落在了她冰涼菲薄的唇瓣上。
都說薄唇的人寡情,但他們的感情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給了這世上唯一的一個人,寡情卻又專情,再給不了多餘的人。
林軒的吻停留在宋瑾嫩白的臉頰上,彼時,宋瑾美目微張,捲翹而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片朦朧迷離的暗影。
瓷白修長的玉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宋瑾定定地看著他。
一方軟榻上,兩人一頭青絲烏髮如瀑布般垂直而下,髮絲糾纏,交織在一起的空間,是獨屬於他們兩人的。
“小瑾,怎麼了?”林軒抱著她,頓住動作,聲音裡帶著些**初起時的沙啞。
兩人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林軒是爹孃都滿意的人選,也是她自己挑選且鍾情的皇夫。
他們之間,是夫妻是朋友更是一起攜手的夥伴。
這世上,再找不到比林軒更適合她的男人。
十歲之後,林軒便不再喊她“葡萄”了,也沒像爹孃那樣喊她“瑾兒”。
小瑾——
是專屬於他的,也是他們之間忠貞無二的標誌。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