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可笑呀可笑!”
南燕怒道:“人家這付樣子,你還可笑?”
金非笑道:“自己的心上人跑了,便該設法追回,哭死也哭不回來的,你們卻只知流淚,豈非可笑的很?”
南燕道:“縱不流淚,又有何辦法?”
金非道:“自有辦法,只可惜我們的雨兒根本不願人提起展夢白,想必是不喜歡他,我也不必麻煩去想了!”
蕭飛雨突然抬起頭來,道:“誰說我不喜歡他?”
金非哈哈大笑道:“哦哦,原來你是喜歡他的。”
蕭飛雨破涕一笑,道:“我喜歡他,非常喜歡他,舅舅想聽我說這句話,我就說出來,我才不害臊哩!”
南燕也不禁展顏笑道:“傻丫頭,他要聽你說,你也不該說的呀,喂,你有什麼辦法,還不快說。”
金非道:“雨兒,抬起頭來,我問你,我寫下的那本武功秘笈,若是被人搶去了,又當如何?”
蕭飛雨道:“再搶回來。”
金非哈哈笑道:“不錯,憑本事再去搶回來!書既如此,人也一樣,莫說展夢白還未拜堂,便是已拜堂,也要搶回來,想當年你阿姨還不是險些被人搶去了,若不是我搶得快,嘿嘿,只怕……”
南燕驚笑道:“哎呀,你……你這瘋子,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但雨兒是個女孩子,可不能和你一樣賴皮。”
金非兩眼一瞪,大聲道:“要愛個人,便堂堂地去愛他,這本是正大光明的事,男女有什麼兩樣?”
蕭飛雨呆了半晌,突也大聲道:“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看他和別人成親,搶也要搶回來!”
金非敲掌大笑道:“對了,這才是女中大丈夫的說話,若只會哭哭啼啼,就不是我家蕭飛雨了!”
南燕又是搖頭,又是歡喜,忍不住笑道:“只有你這樣的壞人,才會想出這主意,喂,你們什麼時候去呀!”
蕭飛雨道:“現在就走!”
南燕‘噗哧’一笑,道:“你好急呀!”
金非大笑道:“自然該現在就走,這才痛快,雨兒這樣的女孩子,我瞧著都愛,那展夢白若不是呆子,瞧見雨兒,便該飛跑著過來了!”仰首痛飲了三杯美酒,拍案道:“他若是呆子,老夫便將他腦袋摔下來。”
南燕搖頭笑道:“雨兒和你在一起,看來要變得越發狂了。”
她含笑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子,道:“看來我也只好陪著你們老少兩個狂人,去走上一遭。”
蕭飛雨笑道:“誰叫你是我阿姨,又是他妻子!”
南燕笑罵道:“瘋丫頭,現在高興了麼?”
金非大步走到船頭,仰天伸了個懶腰。
夜風撲面,他只覺胸中豪氣頓發,暗自笑道:“懶了多日,再不動一動身手,只怕骨頭都要硬了!”
忽然間,只聽遠處一陣衣袂帶風之聲,劃空而過,風聲輕搖,但萬籟俱寂,在金非耳中聽來,卻極清晰。
要知他困在泥淖中二十年,歲月是何等悽清寂寞,靜寂的歲月,卻使他練成了非凡的耳力。
便是數十丈的蚊鳴蟻動,他也可聽得清清楚楚,何況這夜行人行動雖小心,輕功卻不甚高明。
只聽那夜行人到了遠處江邊,便停下腳步,口中似乎在喃喃低語:“姑娘,我只是奉命而行,你死了也莫怨我。”
金非雙眉微皺,暗忖道:“這是什麼把戲/?”
他本已靜極思動,何況此刻胸中充滿豪氣,正想管一管人間閒事。
當下他肩頭微動,便待飛身掠去。
只聽見蕭飛雨輕呼道:“舅舅,你……”
金非沉聲道:“噤聲,來,隨我去看熱鬧!”
語聲中他已縱身而起,蕭飛雨滿心好奇,自然立刻跟了過去。
這兩人身法是何等輕靈迅急,霎眼間使已掠至數丈開外,只見江岸荒涼處,果然影綽綽站著條人影。
金非與蕭飛雨悄然藏了身形,屏息而望。
那人影肩頭本自揹著個極大的包袱,此刻他解開包袱,裡面竟是個用繩子困得給給實實的錦衣女子。
他望著這女子輕嘆了一聲,搖頭笑道:“叫我將你這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活活淹死,我心裡實在有些不忍。”
說話問他已找了幾個大石頭,放在包袱裡,喃喃接著道:“但大爺定要除去你,我也沒法了。”
那女子也不開口,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茫然望著群星,似乎根本未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