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顯得分外不同。
船艙中,陳設得更是華麗異常,錦幔珠□,翠瓶玉幾,便是富貴世家的廳堂,也無知此光采。
此刻,十盞晶亮的銅燈,照耀得艙內明亮如晝。
一個面容奇特,有如野獸的白髮老人,身穿著一件寬大而舒適的錦袍,正坐在張檀木方桌邊,開懷大嚼。
桌上堆滿了山珍海味,高瓶美酒,便是十條大漢,也未見能將之吃完,而這老人卻在獨自享受。
他左手拿條雞腿,右手持杯,忽然大笑道:“南燕,雨兒只顧練功,飯也不想吃,你難道也陪著她不吃飯麼?”
笑聲方了,珠□內便響起了一陣嬌脆的笑聲,道:“雨兒雖急著練功,但飯還是要吃的。”
只見珠□微啟,香氣湧然,□內已攜手走出一箇中年白袍美婦,和一個身穿錦袍,彷佛男子打扮的絕色少女。
只見這少女手持卷書,雙袖高高挽起,皓腕如藕,十指纖纖,舂蔥般的無名指上,戴著個龍眼般大小的碧玉斑指,正是蕭飛雨,而那白髮老人與自袍美婦,自然也就是金非與南燕夫婦了!
他三人離開了崑崙山,久歷非人所能忍受之痛苦的金非,奇%^書*(網!&*收集整理心事已了,便一心要享受享受紅塵中的繁華。
他取出了‘中條七惡’昔年的藏寶,買棹東下——久別紅塵的金非,怎能不懷念江南的山明水秀,文采風華。
此刻南燕眼波轉處,不禁‘噗哧’笑道:“瞧你這付吃像。”
金非哈哈大笑道:“我餓了二十年,此刻若還不痛痛快快地享受享受,當真是天下第一呆鳥了。”
南燕在他身側坐下,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但你用的是‘中條七惡’昔年藏起的財寶,我心裡總是覺得難受。”
金非雙目一張,正色道:“這批財物我若不用,難道任憑它湮沒在荒山中麼?何況‘中條七惡’昔年名聲雖惡,但劫的卻都是不義之財,更何況此刻我除了自己享受之外,又何嘗沒有用它濟貧行善?”
南燕搖頭輕嘆道:“你總是有理的……”
蕭飛雨雙掌一拍,笑道:“舅舅說的話,再對也沒有了。我若換作是舅舅,也是要這樣做的。”
南燕展顏笑道:“你呀,再像這樣狂下去,像個大男人似的,只怕那位展相公真的不敢要你了。”
蕭飛雨雙頰飛紅,鼓著嘴嬌嗔道:“他不要我,我還不要他呢,阿姨你要再提起他,我就不理你了。”
金非仰天大笑道:“阿姨不提,只怕你就要提了。”
突聽門外一陣腳步之聲,金非沉聲道:“是王三買酒回來了麼?怎地去了如此長久,快,快快進來!”
話聲未了,已有青衣漢子掀□而入。
他掌中提著□酒,躬身笑道:“不是小人不趕緊回來,只是這地方的酒,實在難買……”
金非怒道:“偌大個縣城,買□酒都難買,你騙鬼麼?”
青衣漢子陪笑道:“本是好買的,只因近日南溫泉唐家有人辦喜事,將縣城的酒,都蒐羅光了。”
金非道:“蜀中唐門有喜事?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青衣漢子笑道:“他們本是兒子成婚,但昨日又來了個姓……姓展的,於是他們連女兒也嫁出去了。”
蕭飛雨心中一動,脫口道:“展什麼?”
青衣漢子笑道:“聽說是位大大有名的少年英雄,人長的英俊漂亮,叫展展什麼夢……”
蕭飛雨變色道:“展夢白?”
青衣漢子笑道:“不錯,展夢白……”
蕭飛雨身子一震,手裡的畫卷也落到地上,呆呆地愕了半晌,突然狂笑道:“好呀!
展夢白,你居然成親了?”
突又頓住笑聲,惡狠狠地瞪住王三,大聲道:“你笑什麼?”
王三駭得一呆,放下酒□,悄悄轉身而去。
南燕輕嘆一聲,正要去勸慰於她,卻被金非拉住。
只見蕭飛雨雙目圓睜,在艙裡走來走去。
金非故作不見,也不去理她,只顧喝酒。
蕭飛雨忽而冷笑,忽而低語,喃喃道:“好,好,你成了親最好……”忽然撲到南燕身上,放聲大哭道:“不行,不行,他不能和別人成親的呀!”緊緊抱住南燕身子,淚珠湧泉般流出。
南燕輕撫著她頭髮,黯然嘆道:“雨兒,你……”
一句說沒有說出,自己也流下淚來。
突聽金非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