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只見她衣襟半解,露出了瑩白的肌膚,水淋淋的眼皮,斜瞟著展夢白,雙頰比塗了胭脂還紅。
展夢白轉過身子,道:“這……”
火鳳凰輕輕笑道:“咱們反正總有一天的,是麼?”
又解下一粒衣鈕,喘息著道:“媽常說我身子比玉還白,應叫‘玉鳳凰’才是,你看像不像?”
展夢白那敢回過頭去,沉聲道:“姑娘,這裡……”
突聽遠處傳來一陣呼聲,道:“展相公,你在那裡?有許多位客人,要尋你敬酒……
”呼聲自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展夢白如蒙大赦,拭汗道:“姑娘聽到了麼,在下只得去了!”
火鳳凰翻身而起,狠狠一跺足,嬌嗔道:“催命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時來,叫你又要等好久。”
展夢白道:“無妨無妨,在下相托之事,姑娘切莫忘了。”話聲之中,奪門而出,再也不敢回頭。
只留下火鳳凰立在銅鏡前,呆呆地照著鏡子,喃喃道:“他看到我這樣的身子,難道還不動心麼……”
忽然舉起銅鏡,重重摔到地上,踉蹌走出門外,迎風一吹,酒氣上湧,咯咯嬌笑著,倒了下去。
晚風吹處,吹開了她本已解開的衣襟,露出了瑩白胸膛,那積壓已久的舂情,關也關不住了。
這時,林蔭中卻有輕微的腳步聲移動。
一個年青的口音恨聲道:“展夢白這小子真是走運,只恨我到那裡都撞得上他,還要躲躲藏藏,不敢被他瞧見。”
另一個蒼老的口音道:“你著急什麼!爹爹遲早定要給你找個好媳婦,讓你揚眉吐氣。”
那年青人道:“我只當唐家這姑娘又嬌橫,又不漂亮,定是沒人要的了,我看在她這份身家面上,才巴巴地趕來,那知又被姓展的搶了去,爹爹,為什麼咱們求也求不到的,他不費吹灰之力,都能到手呢?”
他爹爹嘆道:“忍耐些,莫著急……”
語聲中,林蔭裡走出一老一少,兩條人影,兩人俱是錦衣華服,赫然正是那方辛。方逸父子!
他父子兩人被蕭曼風趕走後,到處遊湯,到處尋找機會,此番本是為了要向火鳳凰求親而來,正等著機會開口,那知展夢白一來,他們便又落了空了。
這兩人不敢被展夢白髮現行蹤,到處躲躲藏藏,聽到展夢白要去前面敬酒,兩人便又躲來後院。
此刻方辛目光動處,突然發現燈光下的火鳳凰,看到那白生生的胸瞠時,方逸的眼睛都直了!
方辛四顧一眼,看不到人蹤,方自箭步竄了過去,垂首一望,又驚又喜,脫口道:“是唐姑娘!”
方逸嘻嘻笑道:“這小妞兒看來是醉了,想不到她面孔雖不敢恭維,身子倒端的生得有模有樣。”
方辛心念一轉,仰天笑道:“蒼天保佑,逸兒,你的機會來到,看來唐家的嬌客,已輪不到展夢白了。”
目光又一轉,沉聲道:“快將她抬到那邊林蔭中去。”
方逸正自蹲在地上,手掌也已伸出,此刻抬首道:“抬去作什麼?”
方辛笑罵道:“作什麼?這種事莫非還要爹爹教你?”
方逸‘嘻’地一笑,大喜道:“哦,我知道了。”
方辛道:“知道就好,還不快些!”
方逸道:“但……以後……”
方辛道:“以後的事,爹爹自會安排,你快去吧,爹爹給你望風!”這老人為了兒子,真什麼事都做得出!
方逸伸手抱了火鳳凰,轉身就走。
火鳳凰睜開一絲眼睛,媚笑道:“呀……你回來了?”緩緩闔起眼□,伸手勾住方逸的脖子!
方辛望著他兩人身形走入了林蔭裡,長長吐了口氣,搖頭笑道:“逸兒這孩子,看來要走運了。”
過了半晌,只聽林蔭中傳出了喘息之聲,火鳳凰嬌喘著道:“夢白,你真好……哎喲!你好狠……”
忽然嬌呼一聲,道:“你……你不是展……哎喲!”
又聽得方逸喘息著笑道:“你我生米已成熟飯,你還要他作什麼?”接著,是火鳳凰的呻吟之聲,她不再說話了。
方辛蒼老陰險的面容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長江,江水滔滔,舟楫往來不絕。
黃昏後,一艘特號江船,順流而下,夜泊巴縣渡頭。
巴縣渡頭,船桅林立,但這艘江船,卻是全新木料所制,油漆得光亮奪目,又遠遠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