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娜回到了家鄉,找到了它的媽媽,想要陪在媽媽的身邊,不再分離。她卻不能留在這裡,她也要去找媽媽。薩娜這是在對她說再見。
怡安哭著回到母親的臥房,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很久都不肯出來。
天黑了,圖雅拍門輕喚。怡安紅著眼睛走出來。圖雅迎上來給她一個輕輕的擁抱:“筱毅和阿格斯冷已經把薩娜埋在思想的旁邊。薩娜不會寂寞,它能和思想一起,跟著武士們在大漠上賓士。”
怡安含淚點頭,不再提起。
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還是分開行動。怡安仍然回去,與護送的隊伍一起,去喀爾喀。筱毅暗中尾隨,到喀爾喀與留在那裡的幫手會合。圖雅和阿格斯冷先轉回去看望圖雅的母親弟弟,以使她母親安心。過了喀爾喀,擺脫開眼前這些護衛,尤其是準噶爾護衛,再設法會合。行宮仍是交給那些老人。
怡安拜祭過父親,戀戀地在行宮走過一圈,與老淚縱橫的老僕人們告別,給了圖雅一個擁抱,在筱毅和阿格斯冷的護送下走回營地。
看見少女眼角未乾的淚痕,滿眼的傷痛,沒有人敢問什麼,聽從她的命令,第二天一早拔營向東,往喀爾喀而去。
還債
一連幾天,有時早些有時晚些,福惠總會被嬤嬤帶到養心殿呆上一陣子,漸漸與楚言熟稔。
孩子的眼睛雪亮。福惠看得出,夫人也許是皇宮裡唯一不是為了皇阿瑪的緣故才對他好的人,倒是皇阿瑪極喜見到他與夫人融洽親密。福惠原本生得清秀討喜,又拿出全部的乖巧伶俐,果然很快得到楚言的喜愛。
一雙兒女不在跟前,楚言的母愛天性自然而然傾瀉在福惠身上。天氣漸冷,不能常在戶外,沒外人時皇帝總喜歡把她找去,雖說他批他的摺子,她幹她的,互不干擾,可總有些曖昧彆扭,不能自在。福惠來了,楚言逗著陪著他玩,藉口避免打擾皇上,也可換到別處,偷得半日清閒。
就算他二人不在眼前,過上一會兒自有太監宮女來報說夫人和小阿哥在做什麼。有時,隱隱約約聽見幾句歡聲笑語。胤禛住筆傾聽,心甚歡愉,有兩次忍不住尋過去,站在門口張望片刻再滿足地走回來。
得隴望蜀,他想要擁有更多。福惠雖好,卻不足以羈絆住她。唯有一個她親生的承繼著他血脈的孩子,才能拴住她,長久地留住這份幸福。
他知道,當初,她與阿格策望日朗之間的轉機就是哈爾濟朗。成親之後,甚至到準噶爾之後,很長一段,她對阿格策望日朗很冷淡,想方設法地避著他,更不肯為他生孩子。然而,這種事,一旦男人上了心,女人就只能處於守勢。碰上個阿格策望日朗也非常人,進一下退一下,緊一陣松一陣,與她纏磨周旋,又使出些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手段,終於一發中的,叫她懷上他的骨肉。直到哈爾濟朗快要出世,她才正經開始做阿格策望日朗的王妃,全心全意幫他籌劃。那以後,風風雨雨,幾番變故,她始終不肯拋下丈夫兒子。萬里迢迢,死而復生,也只是為了女兒。
母憑子貴。皇宮裡京城裡,多有為了男人的歡心寵愛而生孩子,為了種種原因能夠委屈拋棄親生骨肉的女人。她不肯被男人束縛,只為孩子駐足打算,不惜自己。抓住她的心不容易,但她值得男人費心費力。
皇帝臨時召見一位大臣,晚膳推遲。福惠早已跟著嬤嬤回去。
楚言今日吩咐廚子做的主菜是鐵板羊肉,得現做現吃。好在皇宮裡習慣了許多人服務一兩個人。這邊有人打探著皇上幾時能談完政事,那邊御廚烤熱鐵板,佐料就手,一切就緒,只等一個通知立刻開燒。
皇帝辦完事務,走到後殿,淨手漱口,在飯桌旁坐下,才與楚言說了兩句話,火候剛好還滋滋作響的鐵板羊肉已經送上桌來。
夾了一塊送進口中,細細咀嚼嚥下,胤禛不住點頭:“味美多汁,毫無羶味兒。朕怎不知道御廚還有這樣的手藝?”
楚言抬了抬眼皮:“皇上不知道的事兒多了。”
“是麼?”胤禛笑道:“哪些事兒?你慢慢告訴朕。這般好肉,怎可無酒?你說說,什麼酒好配這肉?松子酒可好?”
“松子酒清雅,羊肉葷腥。皇上有法蘭西的紅葡萄酒麼?”
“朕不愛那味兒。你喜歡就讓他們去找找。”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竟真送進來一個小酒桶。
楚言見封印仍在的,忙說:“看著有年頭了,開了喝不完怪可惜的。今兒就算了吧。”
胤禛已命人開啟:“東西值個什麼?今兒有興致,朕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