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夜早已經反應過來,隻身離了馬背,飛昇而起,落在不遠處被殺騎兵留下的馬背之上,對著霍格方向大喝一聲:“快撤!”
跑不多遠,他又忍不住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宛若卿一眼,終究嘆了口氣,策馬而去。
西涼軍幾乎全數圍剿了東陵張師的軍隊,而之前傳說的端木無垢,並沒有找到人。霍格的軍隊在他的帶領下,還算進退有度,損失不算很大,突破了西涼軍的圍困,跟隨裴澧夜跑去。
宛若卿和景言匯合,再看西涼人數,之前參戰五十餘萬人,如今剩下不到一半,也可謂是損失慘重。
若不會赫連圖看情況不對趕來救援,全軍覆沒的,就是他們。
她依然還是小瞧了裴澧夜啊!
“赫連賢督軍不力,請皇上降罪!”宛若卿下馬,對著赫連圖跪下,這一次,是真心誠意的。
她小瞧了裴澧夜,更小瞧了赫連圖。
這幾年來,赫連圖因為病,極少參與國事,慢慢的,她開始習慣保護他,讓他躲在自己的羽翼後面,卻忘記了,他曾經也是一個運籌帷幄,能在仇敵身邊隱藏潛伏長達十七年的人。
這樣的人,豈是池中之物嗎?
“景言督軍不力,請皇上降罪!”景言也跪了下來,“此戰損失最大的是臣領的軍隊,不關參軍大人的事。”
“景將軍之前有找臣商量,是臣沒有給出好的意見。”宛若卿堅持自己才錯,“請皇上責罰。”
“領軍之人是微臣,參軍大人只是輔助,主要責任在微臣!”景言堅持不讓。
赫連圖忽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朕說過一定要懲罰誰嗎?況且,我們贏了,不是嗎?”
“可是……”宛若卿欲言又止。
雖是勝了,可是險勝啊,太險了,她幾乎讓西涼軍全數陷入險境。
不知道是裴澧夜太瞭解她,還是她太不瞭解裴澧夜?
他居然能知道她會從後面進攻,想想之前北齊戰役,她似乎用過兩次這種方法,看起來,他是有留意的。
“沒有可是,朕接到訊息了,明日秦王就會率援軍趕到,到時候我們一起辦慶功宴!”
慶功宴?
死了二十多萬將士,怎麼辦慶功宴?
宛若卿忍不住瞪了赫連圖一樣,讓他不要太得意忘形。
“這次戰役中,死去的將士眷屬都可由朝廷奉養,俸祿可一直領到百歲,若有後代從軍,同樣立功,獎勵加倍!”赫連圖笑著說出下一句。
將士們頓時山呼萬歲,宛若卿這才鬆了口氣,又看到赫連圖臉上玩味的表情,頓時心中來氣。
這傢伙是故意的!
赫連圖忽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起來吧,你和景將軍,可都是功臣。”
宛若卿要掙扎,赫連圖小聲道:“大家都看著呢。”
宛若卿深吸口氣,這才不敢隨意使性子,起身任由他拉著,往城內而去。
翌日,赫連珏果然帶大軍趕到,這一仗,看來勝負已可看出些端倪來,但以裴澧夜和端木無垢的性子,不可能在一次失利以後就認輸吧?
“你來了就好了,朕正好要乘勝追擊。”赫連圖笑起來,“這樣我們有兵了。”
宛若卿忍不住微笑,他們這次想到一起去了。
“皇上,東陵和御世guo軍已經退到了漠河以西,昨日已經渡河了。”有探子跑來報告。
赫連圖有些懊惱:“錯過了最好打擊他們的時候。”
“即使我們要打擊,昨晚也是有心無力,他們即使趁這個時機渡河的。”宛若卿對著他搖搖頭,“不過,我們可以強渡。”
“強渡?”赫連圖一愣,“太危險了,對面有強敵,我們在河中,我們吃虧。”
“這可未必。”宛若卿笑道,“若是我們配合得好,贏面也很大。”
赫連圖一臉瞭然地道:“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
宛若卿神秘地道:“先讓將士們休息兩天,我帶他們去渡河。”
“好,我信你。”赫連圖點點頭,“這幾天讓珏和景言好好整頓一下。”
“嗯!”宛若卿點頭。
赫連圖見四下無人,不由湊近她道:“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你的營帳之中?”
宛若卿瞪他一眼:“作為臣子,我服你這個皇帝,可是作為妻子,被丈夫欺騙,我依然生氣!”
“不是吧,你還生氣?”赫連圖叫起來,“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居然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