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涼不好,奴婢世世代代都是西涼人,若是西涼不好了,奴婢一家子便都不好了。”
宛若卿忍不住笑起來:“你倒有些見識,叫什麼名字?”
“奴婢小羽。”
“嗯,你說的這些,都是聽誰說的啊?”
小羽忙道:“平日鸚哥姐姐都有教奴婢們,再說,奴婢希望娘娘好,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什麼私心?”
小羽道:“奴婢們私下議論,覺得娘娘實在是個好主子,賞罰分明,但是不會吹毛求疵,就算有時有少少的不周到,娘娘也不會怪責,亦不會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拿下人出氣。奴婢怕以後若是跟了別的主子,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宛若卿忍不住想起之前砸盆一事要杖斃那個小宮女,忍不住有些汗顏。
說實在的,畢竟她是帶著前世記憶來轉世投胎的,前世的男女平等思想影響著她,讓她對下人的要求並不是很嚴格,亦不會因為心情不好而找個人來出出氣。
當然啦,上次銅盆事件除外。
“聽你說話,似乎有些學識,可識字嗎?”
小羽點點頭:“奴婢未進宮的時候,經常和哥哥去附近的私塾旁邊偷聽先生講課,進宮以後,鸚哥姐姐知道奴婢喜歡讀書,便教了奴婢認了很多字,還教奴婢一些武功招式呢。”
“她倒挺得人心。”宛若卿自嘲地笑笑,對於鸚哥,她似乎是有些太不關心了。
“不是的,鸚哥姐姐說了,太后娘娘身邊缺人,一直以來都只有錦繡姐姐和鸚哥姐姐兩人算是比較趁手,自從錦繡姐姐犯了錯,鸚哥姐姐就更積極地教奴婢們學各種技能,說是怕娘娘有一日要用人,人手不夠。”
鸚哥真的是個處處為她著想的丫頭。
想當年在西陲只是匆匆一瞥,因為她大膽,讓她決定留下她在自己身邊。
不知道是因為上天的眷顧,還是因為她真的慧眼識人,居然為自己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得力助手。
“小羽,幫我更衣,陪我出去走走吧。”宛若卿起身下地,讓小羽幫忙洗漱。
洗漱完畢,宛若卿用了早膳,便出門而去。
昭德殿外,鸚哥果然還跪著,一夜未眠的她看上去形容有些憔悴。
宛若卿走到她身邊,冷聲問:“你跪在這裡做什麼?”
鸚哥磕個頭:“奴婢做錯了事,理應受懲罰!”
“我並未讓你受罰!”
“奴婢自己罰自己。”
“你……”宛若卿深吸口氣,“你想跪就跪著吧!”
說完,她帶著小羽拂袖離去。
第一站,荷香別院。
裴澧夜正在收拾行裝,錦繡看樣子應該是還沒過來,見到宛若卿進來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何時啟程?”宛若卿淡然地問。
“過半個時辰就能啟程了。”愣神之下,裴澧夜忘記了行禮。
“晚些啟程吧,就說我說的,你明日再啟程。”宛若卿拋下一句,轉身上了鳳輦,“去暴室。”
來去如風,留下有些發傻的裴澧夜。
她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宛若卿沒想過要留下回答他的疑問,此刻人已經身在暴室。
“參見太后娘娘!”李三兒一見到宛若卿立刻欣喜若狂,上次得過賞賜,這一次自然更加殷勤起來。
“御世太后呢?”宛若卿左右看看,都沒看到裴老夫人的影子。
李三兒忙道:“娘娘上次特地讓奴才好好關照這老太太,奴才心裡記著呢,她自然有好關照。”
宛若卿笑笑:“帶我去見見你的好關照吧。”
“是!”李三兒忙前面帶路,越走,便越有股惡臭傳來。
宛若卿忙掩鼻:“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臭?”
李三兒想了想:“不如讓奴才將那老太婆帶來,前面的地方,怕真是要汙了娘娘的鳳體。”
宛若卿搖搖頭:“我今日不想與她廢話,只想看看她都在幹什麼,既然你有好關照,我自然得親自去看看,不礙的。”
李三兒這才點點頭,大膽將她往前帶。
“娘娘請看。”李三兒指指前方的石窗,有些邀功的意味,“不過娘娘心中得有些準備,可能會看到一些噁心的東西。”
宛若卿點點頭,往內看去,見整排整排的馬桶羅列著,下方的一個人影顯得格外渺小。
那真是裴澧夜之母,前御世國太后裴老夫人吳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