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站起身,笑道:“平身!”
“是!”
宛若卿回頭看著鸚哥:“擺駕回宮!”
說吧,轉身往門口而去。
“娘娘!”裴澧夜忽地在身後叫住她,宛若卿腳步一滯,聽他下文,“娘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但是絕對不要拿自己來發洩才是!”
宛若卿沒有轉身,只冷聲道:“姓裴的,你是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來跟我說這番話的人!”
“我知道!”裴澧夜苦笑,“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傷害自己,傷害你自己,你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親者痛,仇者快!”宛若卿喃喃唸叨這六個字,嘆口氣,轉頭看著裴澧夜答非所問,“我很久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花茶了,此次赴任,你身邊也不能一個使喚人都沒有,把泡茶的那個人帶上了吧!”
裴澧夜一愣:“泡茶的……人?”
“反正留在宮裡也看著礙眼!”宛若卿不想多說,一甩袖子就出了荷香別院的門。
鸚哥低著頭小步跟在她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宛若卿也不說話,主僕二人一路沉默回了昭德殿,宛若卿始終陰沉著臉。
一到昭德殿,宛若卿坐下,鸚哥低著頭上去問:“奴婢幫娘娘寬衣。”
“不用了!”宛若卿找了把椅子坐下,“以後這個昭德殿也不需要你來伺候我了!”
“娘娘!”鸚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娘娘,奴婢自知有錯,但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求娘娘寬恕奴婢吧!”
“滾出去!”宛若卿袖子一甩,指著門外。
鸚哥哀求地看著她:“娘娘……”
“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架你出去?!”
鸚哥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終於狠狠心,起身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她忽地轉頭看著宛若卿:“娘娘,就算要趕奴婢走,也請娘娘讓奴婢把話說完!”
宛若卿看著她,想了想:“說吧,免得讓人說我沒有容人之量!”
鸚哥深吸口氣:“娘娘,奴婢對你的命令陽奉陰違確實是不應該,犯了大錯,娘娘要生氣,要罰奴婢,奴婢都認,但奴婢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奴婢知道,不管他們犯過多大的錯,他們都是這個世上,最最希望娘娘可以開心幸福的人。”
“所以你就可以私自違抗我的命令?”
鸚哥搖搖頭:“其實奴婢也不知道找御世國主有什麼用……”
“你還找了錦繡!”宛若卿糾正。
鸚哥點點頭:“奴婢知道瞞不過娘娘的慧眼,奴婢覺得,錦繡姐姐確實犯天大的錯,可奴婢也相信,娘娘要是有了危險,她一定是首先擋在你面前那個人。”
“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
“那御世國主,也是一樣。”鸚哥加了一句,“所以奴婢想,不管他們做了多少錯事,他們和奴婢一樣,都不希望看到娘娘您消沉,娘娘您可知道,你的消沉,有多少人的心在痛?”
宛若卿沉默。
“奴婢想,把這麼多希望娘娘開心的人聚集到一起,總有一個人會讓娘娘開心的。”鸚哥說到這裡轉個身,“看來奴婢還是笨,想了個笨辦法,反而讓娘娘更不開心了,奴婢這就出去。”
說著,開啟門,走了出去。
不久,有個兩個小宮女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娘娘,鸚哥姑娘讓奴婢幫娘娘洗漱。”
“她?”宛若卿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她走了?”
“回娘娘的話,奴婢們進來的時候,她還跪在昭德殿門口。”
正文 冤冤相報何時了
宛若卿盤腿坐在床上打坐,原本應該調息內力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鸚哥跪在昭德殿門外,她看不見,卻能清楚地感覺到。
“我們都是希望娘娘能夠幸福的人!”鸚哥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
“你這樣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交替出現的,還有裴澧夜的話。
待到天明,宛若卿下了床,有侍女進來看,晚飯還放在桌上一筷未動。
“娘娘,不用膳對娘娘身子不好。”那侍女嘆口氣,收了碗筷,忍不住勸慰了一句。
宛若卿抬眸看著她:“你一個小小的侍女,我身子好與不好又關你什麼事?”
那侍女趕緊跪下:“娘娘身子好了,整個西涼就好,奴婢雖然是小小的侍女,可也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若是娘娘不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