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的緋紅,眼角的紅暈上帶著情動時啜泣的淚花,水汪汪的眼睛散漫地盯著虛空,嫣紅的嘴唇中不斷傾瀉出撩人的□□……還有那因為身體動作而大開的衣襟,那雙白皙細膩的手,上下摩挲著他自己的……
想想童旭自己都要石更了,這一世他的性格就像海底的火山,表面上平靜得深不可測,內裡炙熱得隨時都能爆發。冰裡的火在此時被韓貅的幾句惹人想歪的喘息給輕易地擊碎了冰面,讓底下頑強的火焰瞬間燃燒遍了童旭的全身,他耳根子都紅透了,按著門板的手指關節都微微發白,咬著唇進退兩難。
“不要、唔、走開……”裡頭的聲音忽然一高,帶著撕心裂肺的沙啞。
童旭猛然一驚。難道是有人!他手一用力,根本沒有上鎖的門板輕易地被推開,他慌張地向屋內一掃。
沒有人。
除了床上那個顫抖著的瘦削身影之外,並沒有想象中欺負著戚從雪的第二個人。
沒了一道門板的阻隔,戚從雪的嗚咽更加明顯,他身體不斷地顫抖,蜷縮成了小小一團兒,側身背對著門外,兩隻手抱著腦袋,時不時響起的嗚咽分明是真真切切地哭泣!
童旭心中的遐思在這一刻猛然被擊得煙消雲散,顧不得其他,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湊近一看,只見戚從雪雙眉緊鎖,指節用力到發白,甚至開始生理性地顫抖,淚水淌滿了整張臉,他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失焦,口中吐出含義不清的話。
“從雪!從雪!你怎麼了?”
童旭心急如焚,他摟住戚從雪瘦削的肩膀,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戚從雪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身體,整個人蜷縮排他的懷中,身體顫抖,淚水橫流,兩隻手緊緊地揪住童旭胸前的衣襟。
“阿……旭……”像是過了好一會兒,意識模糊的戚從雪才迷迷糊糊地分辨出來面前的人。
“是我,你怎麼了?”童旭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柔聲詢問。
“唔……大煙……發作……要、要戒掉……不告訴……三爺……”
從戚從雪斷斷續續的解釋中,童旭輕易得出了一個令他震驚的事情:戚從雪有吸食大煙的習慣,正在戒菸,現在正是戒斷反應發作的時候。
一時間童旭來不及驚訝自己捧在心頭的白月光居然會去抽大煙,唯一的反應就是為他辛苦的戒菸而憐惜心疼。他默然無語,用力緊了緊懷中的輕的不像話的少年,看著他雙目緊閉,柳眉擰結,痛苦萬分卻始終咬著牙不願意求他給自己大煙的樣子,默默地注視著,生怕他傷到自己,甚至強硬地將他雙手攀過自己的肩膀,任由他兩手指甲甚至一口牙齒嵌進皮肉。
他知道大煙有多麼害人,更知道像戚從雪這樣單純憑藉著自己的毅力戒菸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而且,童旭面色一寒,戚從雪這樣偷偷摸摸卻下大毅力的戒菸之舉,顯然讓他多想了——他要戒菸,那麼當初是怎麼染上煙癮的呢?那三爺對他語氣親近,然而已經和戚從雪熟悉起來的他,卻能夠直覺地感覺到,戚從雪對三爺的冷淡,戒菸這種好事卻不願意告訴三爺……呵,恐怕這裡頭的骯髒勾當,這個所謂的三爺卻是牽扯不出去呢!
童旭悶哼一聲,肩頭已經滲出了血漬,顯然,意識已經不清醒的戚從雪完全沒有因為他是知己好友而客氣的意思。
然而他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抬手安撫地順著他的背,感受著那消瘦的身軀背部有些凸現出來的根根肋骨,心疼地想著,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為何身體如此的虛弱。
戚從雪在精疲力盡之後,終於捱過了一場發作,沉沉睡去。這是童旭第一次看到睡著的戚從雪,即使睡著了,他的眉頭依舊緊皺,彷彿連夢境都不安穩。煙癮發作時那片刻的潮紅已經退去,現在的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透著病態的蒼白。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帶著血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