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荷花記 作者:開蓋有獎

止的模樣,“我進去稟報老爺。”

張紊不是傻子,心下頓覺微妙,他摸了把自己那一張臉,鼻樑是鼻樑,天庭是天庭,下頷是下頷,並無異樣,只是胸中冰涼如影隨形,似有不妥。

片刻後汪由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張父,睜著那雙桃花眼。

“爹!”

張父看一個陌生人喚自己叫爹,眉毛一揚,火上心頭,“汪由!瘋子你趕走就好了,喊我作甚!”

“你又隨口說人是瘋子,你怎知人家是瘋子!”張紊沒力氣吵架,剛見他爹時那一陣傷心又大了些,直直瞪著他爹。

張父雙唇翕動了下,兩道眉峰攏起,“汪由,趕這人走,”他說罷便轉頭進門,又吩咐說,“去看看吳縣的信過來沒,看那孽障怎麼樣了。”

汪由應了,回頭瞪了門人一眼。

那意思,連張紊也看懂了。

他不消門人趕,軟著腿退了幾步,心裡又驚惶又無措。

門人不認得他情有可原,可他爹怎麼會不認得?

縱是父子間再愛吵鬧,畢竟溶於骨血。

怎會不認得?

張紊不會當他爹是故意不認他,試看門人一去稟報,他爹便急急出來,愛子之心無從否定。

那是為何?

驕陽下,他身上竟打起了寒顫,想來是因那處受傷,現下燒了起來。

可巧街邊有賣女兒飾物的,張紊一下子撲了過去,就著一面閨妝花卉銅鏡一照,他還是他,傳自他爹的桃花眉眼,傳自他孃的犀利輪廓,可為何別人不認得?

為何?

為何?

張少爺此生都未這般頹喪難熬過,他蹲在街邊,怕石階硌著尊臀生痛而不敢坐,更是恨透那隻鱉精。

倘我大柄在手,必然滅你九族。

12

曾小姐施的銀錢有餘,蔥幹餅半點未動,他望著張家大門,腦內盤算著天黑後要去哪裡睡一晚,還那傷……然後去找王叔叔幫忙,往家裡遞信……

忽見得自己幾個表兄說說笑笑地出得門來,想來是約著去哪裡找樂子。

當即叫了聲:“張舒叔!”

心中一喜,暗忖怎沒想到這人?張舒叔與他一塊長大,平日最是親熱,彼此身上哪裡有顆痣哪裡有塊疤都清楚極,為人又易輕信。

張舒叔聽得有人喚他名諱,忙四顧張望。

“叫花子,是你叫我?”

幾個輕俊公子便齊齊看了過來,這時,又有一人自門內跨出來,精瘦身材,俊偉不凡。

赫然是庾定胥!

張紊一咬牙,剎那間只覺臉面丟盡、挫敗無比,羞恥得莫能言語。

張舒叔偏在此時此刻同他說道,“叫花子,你從何而知少爺我的名諱?可惜,你雖喚我叔叔,我也不認得你這個侄兒呢……”

幾人一同哈哈大笑。

就見庾定胥瞟了眼這頭,眉頭一皺,便要目不斜視的過去。

張紊心裡落寞:是,他向來是不屑我們這幫人的。

張舒叔半晌等不到他回話,頗有些下不來臺,“喂,叫花子!”

張紊壓低聲音,“你過來,我要同你說句話。”

張舒叔又好奇又火氣,“本少爺豈是你說作甚就作甚的!”

“你過來就是了。”

那張舒叔也是素來無甚戒心的,揮退了表弟幾人,湊近他,皺眉曰,“叫花子,你身上真髒。”一件破衫爛褲,泯磨了底下顏色,只一根繩帶款了權作腰帶,沾了黃土黑泥,各類髒汙都有。

“我告訴你,我是張紊……”他一看張舒叔要笑出來了,抬手把他耳朵一揪,“莫笑,聽我說完!”

張舒叔兩耳敏感,一揪便顫,“誒喲誒喲……”

他那幾個表弟忙要上前,“叫花子,你作甚!”

七嘴八舌的,“三表哥,要幫忙麼?”

“你先聽我講完!”張紊低啞道,“我真是張紊,不說別的,我少時掉入荷塘,是你救我,你在山上折了腿,是我揹回來的,你那個麗茹小妾,是我替你拉的紅線!”

張舒叔幾要忘了耳上觸感,一張嘴張得老大,“你……你……”

張紊實在頭暈,只好下了猛藥,“我曾發誓不提你在常春樓那事,如今不得不提,你莫怪我,你在那裡……”

張舒叔一手掩在他嘴上,“莫說了莫說了,你到底是誰?”

他還是莫名驚悚的模樣,瞪著眼上下打量張紊,活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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