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鬼攔道。
張紊身上痠軟沉重,“我已經說了,我是張紊,張墨魁,與你自小一起長大的張墨魁!”眼看身上疲乏,那張舒叔還有好多想問的,他索性兩眼一閉,裝作暈了,撲倒在他懷裡。
只覺他小表弟陡然無措地環住他,誒了聲,還轉頭去看他那幾個兄弟,“快來幫忙,這叫花子暈了過去。”
有人問,“三表哥,你管這叫花子作甚?直接將他扔在這裡不管就好了……”
張舒叔支著他,往張府門內拖拽,“你們先去罷,我偶爾也要做做好事。”
“三表哥不是看這叫花子還算清秀,想調教調教罷。”
聽著那嗤嗤笑聲,張紊只恨不能掐住那傢伙一個腦袋,將他暴打一通。
“胡說,我難得要做好人!是真好人。”
“好好,我們去‘那裡’等好人三哥你……”
“曉得、曉得。”
張舒叔一面敷衍應著,一面回覆門人。
……
“甚?老爺不讓這瘋子進去?”
“我說行就行,去請個大夫過來客房,我就守在那裡,有事找我便行!”
門人似乎心不甘情不願,“是,表少爺,我曉得了。”
彼時張紊還清醒,到張舒叔同下人把他弄上床時,他便沉沉睡去。
13
醒來時邊上守了個小婢,張紊喚她,“先遞杯茶與我,再替我取紙墨來。”
那丫頭被表少爺派來守個叫花子已然鬱卒,還讓這叫花子呼來喝去,當即把臉一變,“我說你,是我家少爺救了你回來,你不問救你的是誰,不問身在哪裡就要這要那,真是不懂禮。”
張紊想不到叫個婢子教訓,瞠目結舌的,好一會兒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你……”
你知我是誰?
這話到底嚥了下去,他此刻尚不知自己是誰,生父不知,兄弟不知,友人也不知。
只好放柔了語氣,“我一時急切,失了禮,煩請姑娘替我拿一方硯、取一份紙筆來可好?”
那丫頭得理不饒人,“你看,你這樣說了,我自然會幫你,你若無禮,我才懶得理你,管你是不是表少爺救回來的呢……”
張紊看她絮絮叨叨,心裡實在著急,還好那婢子說歸說,動作不慢,說話便已拎了紙筆來,“這可是招待客人用的徽州宣,金貴著哩,你省著些。”
張紊一面心不在焉地道了謝,一面提筆寫到:
王叔叔敬啟,墨魁有難。
落款張紊。
一派飛揚瀟灑。
婢子見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