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
在再三的確定了沒有伏兵後,禾闊領著兵馬整齊而快速的進了這片樹林。
這條道路太窄,他們的隊伍太長,五萬人,先是步兵後是輕騎隊,程謹之握著刀柄趴在雪窩下面的工坊溝裡,耳朵貼在牆面上,便清晰的聽見他們的路過聲,副將輕聲的跟他比劃:“程將軍,我們現在出去嗎?步兵已經過去了。”
禾闊不會想到他們埋伏的地點不是靠近樹林的兩邊,而是這裡,所以他看不出來,程謹之搖了搖頭:“不著急,要等他們進了樹林再說,讓他們看到裡面全都是空的,驚慌失措之時再打也不遲!”
於是禾闊的步兵首先進入了樹林,直撲帳子裡熟睡計程車兵,在樹林裡當誘餌計程車兵被這猛然闖進來計程車兵嚇的驚叫起來,紛紛喊著:“不好了,敵軍來了,不好了,敵軍來了!”
嘹亮的號角聲尖銳的吹起來了,喊殺聲,慘叫聲掩蓋住了進入樹林裡那些步兵的驚異聲:“咦,怎麼是空的?不對,有埋伏!”
可惜也完了,等他們反應過來嚮往後退時也完了,因為正好撞上撲上來的重騎軍,禾闊一聽見林子裡的慘叫聲以及嘹亮的號角聲便下令直撲樹林,要在他們反應不過來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所以這一個猛躥根本來不及剎住腳,自己的步兵成了腳下亡魂,慘叫聲還沒有聽全的就聽見了自己的叫聲,因為馬屁不知道為什麼猛的絆倒了,於是就是他自己的慘烈叫聲,馬蹄踏過他們,已經躲都沒有地方躲了,那麼多的將士,那麼多的馬絆子,偌大的樹林裡彷彿到處都是。於是後面壓前面,一層層的撲進來。
在他們還沒有剛剛站起來時,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數之不清計程車兵,吶喊著砍殺著衝進來,於是那些終於反應過來計程車兵大喊著:“不好了,中埋伏了!啊!”
慘叫聲終於傳到了禾闊這裡,他在中後方,看到這種情況緊急命令後撤,然而還沒有等他們掉過馬頭,後面又傳來了大批喊殺聲,竟然是輕騎兵!一萬多人的輕騎兵速度飛快的撲上來,黑漆漆的夜看不清有多少,只能聽見馬踏雪地的聲音,因為太多,聽起來像是波濤的奔嘯聲,足有千軍萬馬!
禾闊驚的汗都出來了,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兵?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來不及了,只有這一條路,只有向這樹林裡撲,只有衝進去才有活路,可樹林裡對騎兵作戰太難了,他們大多數都是被絆倒的,被自己人踩死的砍死的。
本來是想偷襲別人的,可卻被別人甕中捉鱉了。這種天差地別的待遇讓眾人都心慌起來。
禾闊不是鐵勒,他心中存著對蕭祁昱的忌憚,以及對後面千萬鐵騎的懼怕,指揮已經失了方寸,在看到大勢已去後,踩著自己計程車兵奪路而去,其他計程車兵也都紛紛學他,為了能夠逃出去不惜殺死自己的同伴,因為知道蕭祁昱從不收俘虜,他們這些年搶掠邊關,蕭祁昱這個皇帝應該是恨死他們了。
求生的意志讓他們開始相互搏殺,整個戰場亂成一團。蕭祁昱坐在一個高高的樹上往下看,周烈因為要保護他就沒有下去,雖然已經在樹上急得摩拳擦掌,恨不得親自下去收拾他們了,他們下午的那一戰太慘了,五千先鋒兄弟悉數喪命,鮮血把厚厚的雪都染紅了。
蕭祁昱也沒有比他好到哪兒去,他也恨,可是他的傷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樹上了。他站的高,便縱覽了全域性,知道這一仗他們贏了,儘管付出的代價很大。
他計程車兵也在這混戰中。慘烈對決時,雙方死傷其實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拼的是誰佔盡先機而已。
等天色漸漸亮起來時,這一場戰鬥終於結束了,程謹之清點完人數後報給他:“皇上,我們共殲敵四萬,俘虜五千,禾闊逃走了,末將失職未能將他斬於馬下。”
蕭祁昱搖了搖頭:“沒事,讓他回去報信吧。”他已經不再怕他們了。
程謹之點頭繼續跟他報:“我軍傷亡八千人,其中步兵五千,輕騎兵三千。”這個數字其實比起禾闊的人來說少多了,可是他們的兵馬本就不多,本來就只剩兩萬五,現在就剩一萬七千人了。
所以蕭祁昱心中也高興不起來,他點了下頭:“好,原地整軍!稍作休整。”
這時候前去劫糧草的周烈回來了,他高興的跟蕭祁昱報到:“皇上,我們的糧草又全都奪回來了!還有鐵勒的糧草,我們也搶回來了!”
他跟炫耀似的,秦川嘿了聲:“皇上,我們這次俘獲完好戰馬兩萬餘匹,武器萬數之多!”
蕭祁昱笑了:“好!”
大軍只休息了一天,蕭祁昱便要整軍出發了,程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