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不住他:“皇上,你的傷還沒有好啊。”這傷雖然沒有動到筋骨,可這麼深的口子顛在馬背上怎麼受得了啊。
蕭祁昱搖了搖頭:“我們要儘快的跟陸將軍、沈將軍匯合。我們跟他們失聯太久了。”跟邊關梁督軍也失聯了,跟京師也失聯了,這個結果讓他心頭湧上一片黑雲。
他一直在想鐵勒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他想把他當成一句氣話,可心裡就是不踏實,或許來這邊關時心裡就已經不踏實了,那時候想的就是今年的北羌難打了,可沒有想到這麼難打,北羌的兵馬像是傾巢而出一樣,北羌縱全國兵力也不過二十萬餘,這短短的兩個月已經出兵十五萬人了。
這個數目太大了,還有鐵勒是怎麼知道他來邊關了呢,還不惜一切的要殺了他,這其中一定有別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蕭祁昱一路上沒有想通,直到跟沙撒十萬鐵騎對上的時候,他才明白鐵勒的意思,他們果然跟沙撒勾結在一起了。當然這是後話。
蕭祁昱此刻面無表情,心中卻思緒萬千,他想不通,是不想去深想,可不想也得想,京師有人叛變了,那到底是誰叛變呢?如果那個人深藏不漏,沈鬱該怎麼辦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呢,他現在什麼樣了呢?
日日聯絡到京師的時候,他沒有去想沈鬱,當聯絡不到了,他才開始著急,可急也沒有用,只能讓他越走越快。
程謹之看著他的這種不要命的走法心中有疑慮:“皇上,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蕭祁昱再次問他:“我們與京師失聯多久了?”
程謹之想了下:“一個半個月了,四十天訊息全無。我們在外面打仗,失聯是有的,皇上你別擔心。”
蕭祁昱緩慢的搖頭:“我擔心的是別的,北羌好戰部落也不過兩個,兩個加起來不過十萬,可他們已出兵十五萬,這意味著北羌大可汗已經默許與我大梁結敵了。”
程謹之點了下頭:“皇上,既已開戰,雙方便再無交情可言。”
蕭祁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心裡還是不踏實。”他不知道怎麼跟程謹之說,畢竟那只是他心中的想法,程謹之卻已經猜出來了:“皇上,你是懷疑別的嗎?”
蕭祁昱看了看東邊京師的方向道:“這也只是我的懷疑,北羌換了打法,以往他們以攻城、搶掠糧食為主,而如今他們集中兵力攻擊我們的部隊,且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是朝中出現了叛徒。”
說叛徒還是好聽的,怕是出事了,蕭祁昱不想多疑,可事實就是這麼擺著。
程謹之看他心情沉重,安慰他:“皇上,瑜王爺他手握兵權,定能守住京師的。”
蕭祁昱點了下頭,他知道他說的對,沈鬱手中有三十萬大軍,除了這北羌的十萬,還有二十萬,京師有三萬衛兵,一萬禁衛營,他自己護衛隊有五千,秦家軍也有兩萬駐紮京師,其餘各地兵力也不在少數,倘若京師有危機,他能夠應付的過來,可就怕在他不知道奸細是誰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此時的蕭祁昱只擔心沈鬱不知道誰是叛徒,他還不知道蕭璟已經攻打到京師了。
沈鬱在沒有虎符,調不動兵,當兵力只剩下三萬時,根本不是賀雲與蕭璟八萬兵馬的對手,所以他們只能保全實力,守住這最後一座城池。
蕭璟在經過了兩月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京師,看著京師那高高的城牆,他笑了下,側頭看賀雲:“賀將軍,你有多久沒有來過京師了。”
賀雲臉上沒有表情:“回王爺的話,末將有一年沒有來了。”
蕭璟笑了下:“本王卻是六年沒有來過了。”
六年前的沈鬱將他從高高的準太子位上拉下來,發配燕南,六年了,他在那個破敗的地方呆了整整六年,這六年他每一天都想著重新踏入這個京城,這是他的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