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狠辣無比,以手中兵刃作孤注一擲的手法,更必有其獨到的陰毒之處,因為,這一著,乃是有與敵俱亡的打算的拼鬥至此刻,出手之人,安能不兇厲至極,怨恨至極?
這時,一大片叱吾飛星,已如電光石火般來至班滄身前,班滄適才已移出九步,而這短短的九步距離,已給了他一個足夠的準備時間。
飛星與輝耀的劍芒在剎那間接觸,又隨著揮動迅捷無匹的劍勢環繞,然後,被絞成粉沫般的殘屑四散而出。
於是——
一條閃射著光芒宛如銀龍般的短戈,已在那些飛星碎濺之時,微微顫動著倏而射到,戈鋒劃破空氣,有著極為刺耳的嘯聲,如削的銳風,甚至連站在三丈之外的楚雲也可以感覺出來。
白衣秀土陶光脫口叫道:“不好,常大器已在兵刃中貫人全身真氣!”
楚雲踏前一步,雙眸不動——
他十分清楚,當一個功力高如銀戈飛星此等武林梟雄,當他將全身真力聚於一點時,其威力之宏,是不可忽視的,然而,楚雲亦知道,憑五嶽一劍的超絕身手,雖則仍不宜硬擋,但閃躲開去卻是沒有問題的。
但——
五嶽一劍竟驀而收去劍芒,將神火劍環抱胸前,雙手握住劍柄,紋絲不動,目光如冷電一般凝注著即將飛到的銀戈!
楚雲心頭微微一怔,卻不由暗贊:“好個五嶽一劍,他如此作法,想是要以一方豪雄的磊落氣度,光明正大的與他的對手作最後一擊!”
心念尚未轉完,疾如迅雷的銀色短戈,已經直飛到五嶽一劍身前!
彷彿西天的閃電般快捷無倫,五嶽一劍倏而霹靂般大喝一聲,手中神火劍猛然點去,又在點出的剎那間嗡然一顫,斜斜上挑!
劍身宛如撕裂空氣,發出嗤的一聲裂帛也似的巨響,“當”的一聲,橫切在銀戈之上。
這“當”的一聲巨響,好似銅鐘大呂一般,震得人人耳膜生痛,連樹上的幼小枝芽,亦隨著落葉飄然墜下。
金屬相擊的聲音尚裊繞未散,那柄沉重閃耀的銀戈已被切為兩截,飛起空中七丈之高,又映著旭陽初放的光輝,墜落叢草之中。
銀戈飛星常大器身形隨著斷戈著地,一個蹌踉,“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頹然坐到地上,他微仰著面孔,而面孔上清晰的稜角,已失去了往常的威懾冷峻,交織成一片極端的淒涼與哀傷的線條,這神情,好像一個失去了一切的老人,有著天下雖大,無我立身之地的哀楚。
五嶽一劍亦被震退三步,他俊朗透逸的面容上,有著一絲紅暈,而這紅暈卻是隱在蒼白的一抹,此刻,他一言不發,臉上毫無表情的凝注著手中如一泓秋水也似的神火劍,而這柄鋒利的長劍劍刃,赫然有著一個米粒般大小的缺口!
除了另外幾批尚在拼鬥的叱喝聲外,場中沒有任何聲響,有的,只是銀戈飛星常大器粗濁的喘息。
於是——
白衣秀土陶光焦慮的向前走了兩步,又為難的停住,目光求援似地凝注站在一旁的楚雲。
楚雲明白陶光為何欲行又止的原因,這理由很簡單,大凡一個武林名家,對他自己的兵器,都是愛逾生命的,稍有一絲損毀,則不啻是一件最為痛心的事,而陶光身為五嶽一劍屬隨,在他主人如此心情之下,又有什麼能力加以安慰呢?
在兩道含著嘉許的眼神中,楚雲對陶光一笑,緩步行向五嶽一劍身前。
“班兄,此時此情,楚某能說一句話麼?”楚雲深沉的道。
五嶽一劍悚然一驚,“唰”聲收劍入鞘,長身一揖道:“今夜之戰,多賴楚兄一臂之助,班某不言謝字,惟將恩德長憶心頭,日月環轉,記得楚兄拔刀之義……”
楚雲豁然大笑道:“好個五嶽一劍,如何對這區區之事這般看重?楚某有幸識荊,已覺無上榮寵,江湖之上,難道便沒有一個正心之士麼?班兄如此言來,倒令楚某無顏攀交了。”
五嶽一劍連忙整冠整衣,雙手與楚雲相握,真摯的道:“楚兄,班滄於武林之中,素無懷恩感德之人,更不信天下尚有多少堂堂皇皇之上,今見楚兄,班某心折矣,適才班某痛心隨身兵刃之損,失態之處,萬祈楚兄莫予見責才是。”
楚雲坦然笑道:“班兄言重了,楚某豈會如此度狹?倒是目前之戰,吾等也好作一個結束了。”
五嶽一劍頷首同意,回頭望向坐在地上的銀戈飛星常大器,冷然道:“常大當家,還有興趣要貴隊的朋友們繼續流血麼?”
常大器疲憊的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