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抵達另一塌縮星域,剛一出現,就會被以初次相撞時的相同速度再次彈回,其在兩顆塌縮星球之間的執行時間幾乎為零。
這項工作讓數理學家們費盡了心機。他們不得不重新界定共時性的涵義,不得不對廣義相對論重新進行驗算和修正。但政治家們卻十分開心,因為他們現在可以用比以前把一兩個人送上月球短得多的時間和更少的花費,將整船的殖民官員送到摩爾赫特星上去。在他們看來,去摩爾赫特星的人越多越好。讓人們到那兒從事一番光榮的冒險,總比留他們在地球犯上作亂、惹是生非強。’
運輸飛船身後幾百英里的地方總跟著一部自動探測器。我們對波多星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它們不過是些圍繞塌縮星旋轉的行星殘骸罷了。尾隨我們的探測器的任務是,一旦發生我們的飛船以準光速與這些行星殘骸相撞的話,立即回來報告。
這種災難以往還從未發生過,但有一天,一部探測器單獨返回了。我們立即對它的資料進行了分析,發現我們的一艘飛船受到跟蹤,並被摧毀了。
事情發生在奧德拜倫戰區附近,也就是在託倫星座的星域裡,因為“奧德拜倫”這字眼太拗口,後來人們乾脆把敵人稱做“託倫星人”。’
打那以後,每當殖民船出發時,總有警衛飛船護送。再後來,這些警衛飛船開始單獨行動。最後,殖民團得了個UNEF的縮寫名稱,意思是“聯合國探測部隊”。但探測是虛,入侵才是實。
不久,聯合國大會的某位自詡高明之士提議,應立即派出地面部隊,前往保衛距塌縮星較近的星座。
該提議導致了1996年《精英徵兵法》的透過,並最終組成了戰爭史上前所未有的精英勁旅。
就這樣,我們男女各五十人才彙集到此地,個個智商都在一百五十以上,而且身強力壯,力大無比,頑強地行進在密蘇里中部的冰天雪地中,苦練架橋技術,以便在那些有氦液體湖泊的星球上完成作戰任務。
第二章
大約一個月以後,我們起程進行最後階段的訓練,地點定在查倫星。雖說那兒離太陽並不遠,可還是比冥王星到太陽的距離遠一倍還多。
運兵飛船破爛得像是用牛車改造成的,滿載時可搭乘兩百名殖民官和大量各種各樣的植物和動物。儘管我們才百十口人,可飛船上還是塞得滿滿當當的,空閒的地方堆滿了備用的反應藥物和器材裝備。
整個航程用了三個星期,前半程加速度飛行,後半程逐漸減速。飛過冥王星軌道時,我們的最高飛行時速曾達到光速的二十分之一,但並未達到按相對論原理所能達到的失重速度。
三個星期的超負荷訓練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那可不是去野餐。我們每天進行三次訓練,訓練時必須儘量保持身體平衡。雖說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可還是有人不是骨折就是脫臼。大家不得不繫上安全帶以防不測。在飛船上想睡個安穩覺簡直是奢望,眼一閉就是噩夢連篇,不是給人掐住了脖子,就是被什麼東西碾碎了,要麼就是不斷地胡翻亂滾,好像是怕血液淤積或是生褥瘡似的。有個姑娘累過了勁,一閉眼就夢見自己的一根肋骨被擠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在這之前,我曾多次來過太空,所以,當我們最終停止減速、進入自由滑落時,我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可其他的人大都只參加過月球訓練,從未到過這麼遠的地方。突然的失速使他們感到陣陣暈眩,完全喪失了平衡和定向能力。我們只好懸浮著穿過各個艙室,用海綿和吸收器收集清理在空中飄來飄去的嘔吐物。那大都是些高蛋白、低沉澱、略帶牛排風味的特製壓縮食品。
脫離軌道開始滑降時,查倫星上的景物已經依稀可辨。星面上光禿禿的,昏暗灰白的表面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小山丘外,曠野連天。
我們在離基地約200米處著了陸,緊跟著一輛加密封車從基地駛出,和我們乘坐的飛船實現了對接。所以我們不必穿太空服就直接進入了基地。全連人丁零當啷、吵吵嚷嚷地走進了基地的主樓,那是座用灰色塑膠建造的、毫無特色的方形建築。
樓內牆壁的色彩也同它的外表一樣單調乏味,沒有生氣。大家進屋後紛紛圍坐在桌邊,嘰嘰咕咕聊個不停。菲裡蘭身旁還有一個空位。
“傑夫,感覺好點了嗎?”他看上去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如果上帝想讓人們在自由滑落後還能活著落地的話,就該給他們配上副鐵打的聲門。”他邊說邊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好點了,真想來顆煙哪!”
“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