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樂無憂正匆匆往將軍府外走去。
偏偏有幾個膽大的侍女,又在背後議論紛紛。樂無憂本就聽力極其靈敏,即便距離有些遠,還是準確的聽到了那兩個女婢的談話:
“哎,你聽說沒,王爺身邊的那個樂公子,都跟著王爺住到正殿的大院子裡面去了!”
“哎呀,真的嗎?那樂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王爺竟然這麼高看他?”
“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能這樣。王爺這幾年身邊一直沒有女眷。而且別的王爺到了咱們王爺這個年紀,不說早早的便娶了王妃,妾室也一抓一大把了。咱們王爺……咱們王爺莫不是有那……斷……”
“你小點兒聲!”
另一名女婢一聽到這個字,嚇得渾身的汗毛都顫慄起來了,連忙伸手捂住了說話的人的嘴,壓低聲音斥責道:
“你可別亂說話!你知道,王爺平日裡最討厭的便是有人私底下嚼舌根了,上一次偷偷在背後議論王爺的那兩名下人,被王爺撞見了,據說……已經秘密處死了呢……”
“好可怕……我們還是別亂說話了……”
樂無憂眼眸一暗。
以前便聽說過斷袖這個詞。只知道是不好的詞,並未深究過。現在時時便能聽到有人將這兩個詞掛在嘴邊兒,也知道了這個斷袖究竟是何原意。
而且蘇默似乎極為不願意聽到這兩個詞。初遇他的時候,他聽到斷袖這個詞,便十分生氣。現在竟然把在背後議論他是斷袖的人給處死了……看來,他是絕對不會接受跟男人在一起的吧……
自己……絕不能表露出有喜歡他的意圖。若是被他發現了,怕是一定會把自己趕將軍府的吧。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為蘇默找醫生要緊!
樂無憂轉移了心中的想法,匆匆離開將軍府,直奔昨(zuo)日(ri)遇見拓跋嘉寒和歐陽飛雨的那個小酒館。
“哎,這位公子,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門口的店小二一瞧見樂無憂衣著華貴,急匆匆的奔著自己的店進來,湊上前,恭維著說道。
“我找人。”
樂無憂匆匆說完,便上了樓。來到昨(zuo)日(ri)的那間房,沒有猶豫推門而入。
“歐陽……”
“無憂,奇時不見了。”
拓跋嘉寒面色凝重的對樂無憂說道。
一句話,噎的樂無憂愣在原地。什麼叫不見了?
似是看出來樂無憂的疑惑,拓跋嘉寒遞給樂無憂一張紙條,說道:
“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樂無憂接過紙條,展開。上面是七扭八歪的字跡。樂無憂看了半天,才緩過神兒來,自己可是妖狐,哪兒看得懂人間的字啊!這呆在人間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十個人了。
“我……我不識字。你念給我聽罷。”
樂無憂也顧不得丟人什麼的,把紙條塞到拓跋嘉寒的手中,說道。
“好。”
拓跋嘉寒念道:
“姐姐,我走了。你等我五年,五年之後,我便來娶你。
-巫馬奇時。”
“他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他能去哪兒呢!”
樂無憂實在是擔心這個無依無靠的小男孩兒。早知道自己昨兒個就應該帶他回王府去。就算是被蘇默責罵,也是救了一條性命。可是現在……
樂無憂轉身,對拓跋嘉寒說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張紙條條?可有去尋找過?”
“飛雨帶著人去找了。今早我與飛雨想帶他去用早膳,叫門沒人回應,進屋便發現這張紙條放在桌子上了。知道他離開,飛雨便即刻去尋找了。”
拓跋嘉寒認真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
樂無憂慢慢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他能去哪兒呢。
拓跋嘉寒望著有些失神的樂無憂,湊到他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無憂,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聽你叫了飛雨的名字,你可是找他有事?”
樂無憂回神,想到安蘇默的病,連忙湊近問道:
“嘉寒,歐陽飛雨是不是大夫啊?”
拓跋嘉寒一愣,轉而低頭笑了笑,望著樂無憂的雙眼,溫柔問道:“你為何認為,他是大夫呢?”
還好飛雨不在。若是讓飛雨知道了,樂無憂以為他堂堂一屆至高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