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實在太累了。
從法庭上下來,她的神經高度緊張,精神無比疲乏,但又非常亢奮。
回到家裡,又被霍紹恆這樣那樣折騰到天黑,連身體都極度疲乏了。
霍紹恆走後,她直接黑沉一覺睡過去,連夢都沒有。
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路近等著顧念之去找他算賬,等了一晚上,一個人歪在沙發上睡著了,都沒有等到顧念之。
顧念之從床上坐起來,揉著自己幾乎被折斷的腰,齜牙咧嘴地暗罵霍紹恆一句:“……體力那麼好,真是非人哉!”
不過想到他可能有一年多沒有這樣那樣了,又是可以原諒的。
只是昨天的情形實在太……少兒不宜了。
顧念之現在連想都不敢想,恨不得將那些旖旎瘋狂的記憶全部用箱子裝起來,塞到小黑屋裡嚴嚴實實關起來。
她靠在床頭,一隻胳膊橫在頭頂,唇角翹得高高的。
舒舒服服躺了一會兒,她才扶著腰下床,先去浴室沐浴。
路近給她專門調配的玫瑰精油配方非常解乏,滴一些到按摩式浴缸裡,然後就躺在裡面閉目養神。
洗完澡出來,她才覺得自己飢腸轆轆,連喉嚨都要餓得冒煙了。
連忙換上在家裡穿的家居服,顧念之毫不猶豫跑到路遠的房門前敲了敲,大聲說:“路總你在嗎?我餓了!”
路遠此時剛好在廚房做早餐,路近則坐在沙發上發呆,還在琢磨要不要去看看顧念之。
她從昨天回來之後……就沒有再出來了。
路近曾經還去查過監控,沒有看見她有下過樓。
一聽見顧念之軟糯的嗓音從通話器裡傳進來,路近立刻眉開眼笑地跳起來,跑去拉開房門,說:“念之你醒了?餓了是吧?想吃什麼?路老大都會做!”
他討好似地讓顧念之進門,又帶她去廚房見路遠。
路遠回頭,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問道:“紹恆呢?”
顧念之臉紅,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捻了捻耳垂,故意裝作不在意地說:“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霍少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回大使館了?”
“那勞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回來吃午飯。”路遠看了看手錶,“其實現在已經不是早飯時間了,不過你是想吃早飯呢,還是等著一會兒一起吃午飯?”
顧念之忙說:“您先給我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我們再一起吃午飯!”
“你倒是想得美。”路遠幽默地點了點顧念之,“不過,行!你昨天在法庭的表現太精彩了!伯父今天就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我們的顧大律師!——先去餐廳等著,我給你煮碗昨天才包的薺菜蝦皮鮮肉小餛飩,你保準愛吃。”
顧念之笑眯眯地回到餐廳坐下來,等著吃路遠親手包的小餛飩。
路近見她沒事了,心情一好,就把昨天路遠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他在顧念之身邊忙前忙後,一會兒給她熱牛奶,一會兒給拿小松餅,都放在小盤子裡擺得整整齊齊端過來。
這碟小松餅推到顧念之面前,顧念之抬頭,正好對上路近放大的笑容。
顧念之頓時想起來昨天的事,臉色一沉,說:“爸,您還沒跟我說清楚,您是什麼時候拿到那段影片監控的?您瞞得我們好苦啊!”
路近暗道糟了,果然還是要“秋後算賬”,他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奪路而逃。
可是他剛拉開房門,就看見霍紹恆站在門口,一隻手正要揚起來摁門鈴。
顧念之已經衝了過來,大聲道:“攔住他!他又想跑!”
霍紹恆連忙一手搭在路近肩膀上,一邊大步走了進來,順手還關了房門,並且反鎖了,把門上的鑰匙拔出來揣到自己兜裡。
顧念之兩手緊握成拳,臉上滿是怒意,看著路近道:“爸,您累不累啊?!又來這招!”
路近:“……”
為什麼又要說“又”?
“爸,您別跟我裝。”顧念之一見到霍紹恆回來,整個人都膽兒肥了,說話也更理直氣壯,“爸,您這一次別想逃!從您給我發來那段監控影片,您就應該想好後續理由。——這麼明顯的破綻,難道我會不問?那我還當律師做什麼?直接回家結婚生孩子算了。”
“結婚生孩子好!”路近忍不住接了一句,不過看著顧念之漸漸瞪圓了的大眼睛,他忙改口說:“念之你別生氣,我不是要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