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得的機會。”
朱標輕咳一聲“有話就說,藏著掖著賣甚關子。”
朱允熥當即開口“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嚴查商稅收取!孫兒近來時常思索,稍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目下觀浙江道情形,倒是最為合適不過”
他一言而出,雖然都是不曾有過的名詞,但僅憑著字面意思,朱元章和朱標也都有聽懂了其中的含義。
朱元章眉頭幾度舒展皺緊,方才緩聲道“你且細說,不急,好好與爺爺說說,這些事你打算如何操辦。”
朱允熥點點頭,舔舔嘴唇,為自己倒了杯茶潤嗓之後,才繼續說道“浙江道本就山多地少,百姓本就大多做活生存。朝廷的人丁稅便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朝廷不如在浙江道試行,朝廷清查田畝,按田畝之數定下成例,收繳賦稅。更可依照田畝數量,分出層級,少者少繳,多者多繳。
而如今浙江道賑災不利,朝廷更可藉此懲治浙江道地方官府,無論百姓官紳,當如一體不分彼此,並繳丁銀稅賦,此乃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
觀察了一下老爺子和老爹的反應,朱允熥才繼續說道“而且孫兒觀浙江道,作坊遍地,大多百姓都依附在城郭之內,為地方士紳商賈做事。
朝廷這些年雖有商稅,卻徵收不利,此後浙江道還當嚴查商賈稅賦,嚴加看管,增添朝廷財源。
不至於這些商賈錦衣玉食,而我朝百姓卻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朱允熥的話音已落,但偏殿內卻是寂寂無聲。
朱元章皺起的眉頭就未曾放下,不時的看向眼前面露期待的乖孫。
最後,他看向身邊的太子“太子,允熥所言,你如何看?”
朱標這會兒也還在思考著自家兒子說出的這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的改革之事。
此時老爺子問話,朱標遲疑的低聲道“父皇要削減官員士紳的優待嗎?”
有明一朝,雖然不如前宋那般與士大夫共天下。
朱元章也最是痛恨那些貪官汙吏,但不得不說他也是最敬重那些讀書人的。
凡是寒窗苦讀,科舉有名的人家,朝廷都會依照洪武初年定下的規矩,給予這些人家各種優待和特權。
自秀才開始,便會逐步給予這些人家賦稅減免。更有著見官不拜等等隱形特權,從而讓這些人無形的凌駕於百姓之上。
這促進了朝廷能夠有源源不斷的人才進行選拔,但卻也加重了朝廷的負擔。
朱允熥見老爺子仍在猶豫,當即再次開口“爺爺,地方上官員士紳,每逢有了功名官職,總是還有無數百姓投地躲避賦稅。
而這些士紳一族,家中錢糧無數,每逢災年便會大肆購進田產。
此消彼長,朝廷往後哪裡還能有足夠的稅收進項?到頭來百姓只會越來越窮,肥的只有那些官紳們。”